盯着坐在沙发擦着短发的沈眠。
沈眠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就好像他真的不存在了。
楚项煜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
刚洗澡,沈眠的眼睛闪烁着光泽。
他的眼睛很漂亮。
橘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
就像细碎的星光落在他的眼帘。
楚项煜忍住怒火,盯着他:“为什么半夜去墓园?”
沈眠抬起头,脸色平静,抿着嘴角,声音没有温度:“我去看我妈妈,你也要干涉?”
楚项煜怔了怔,在橘色的光线下,看着他精致的五官。
神情比前几天离婚的时候更冷淡了。
楚项煜拿出打火机,薄唇咬着烟想把烟点着,却暴躁的把烟捏在手指,望着坐在沙发的沈眠:“我刚才说了,要么我陪你去,要么你到白天再过去。”
墓园在郊区。
开车要两个小时。
来回四个小时。
那里荒无人烟。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沈眠怎么办。
沈眠直视楚项煜深邃的眼眸,撩唇笑了:“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到眼底的笑,让楚项煜更加的暴躁。
手指就要把烟给捏碎了,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寒芒:“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沈眠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我在好好说话,楚先生,请你离开。”
对楚项煜掏心掏肺七年。
他成了一个笑话。
结婚的三年,每年都到Y国去陪周衍。
楚项煜暴躁的扯开衬衫领口。
盯着沈眠淡漠的脸,语调危险凌厉:“三更半夜下着大雨,我开车两个小时到郊区,把你找回来,你就是这样对我?”
沈眠站在门口,手指捏着毛巾,嘴角扯出一抹笑:“楚先生想让我怎么对你?想让我做出补偿,又想睡我吗?”
“我今天没心情,头疼,你滚吧。”
听着他话里的冷漠和嘲讽,楚项煜的喉结滑动,浑身充满戾气,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我就是在养一个白眼狼。”
砰的一声。
摔门离开。
像一阵风,裹着寒意从沈眠的面前消失。
沈眠闭了闭眼睛。
回到沙发。
彻底激怒楚项煜也好。
他不会再来纠缠自己。
离婚后两个人就应该从彼此的世界滚出去。
不再有任何的来往。
……
沈眠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脑袋疼。
额头都是汗珠。
睁开眼睛,看着黑暗的客厅。
想起医生对他说的脑海里的血块。
茫然的坐在沙发上。
黑夜里,一只手伸过来,摸着沈眠的发顶,低哑的嗓音落在沈眠的耳畔:“为什么起来,做噩梦了吗?”
忽然响起的声音,沈眠被吓到了。
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看着他惊惶的样子,楚项煜:“是我。”
沈眠打开灯。
看着楚项煜那张冷峻的俊颜,皱着眉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为什么坐在沙发旁边的椅子。
楚项煜伸手把沈眠带过来,低头薄唇印在他的发顶:“以后少喝酒。”
一边说一边把沈眠带到他的腿上,在旁边的桌子倒了一杯水递给沈眠,又拿了一粒药递给沈眠:“吃了。”
沈眠望着面前的男人:“你在做什么?”
楚项煜:“你不是喝酒头痛吗?我刚才出去买了头痛药。”
沈眠咬着唇。
所以刚才他对楚项煜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吗?
他是让楚项煜滚。
不是让他给自己买药。
沈眠从他的腿上起来:“楚先生不用再为我做这些。”
楚项煜的手搂着他的腰,把沈眠钉在他的腿上:“不要在闹,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