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光的夜晚格外黑暗，更是适合怪异们出没的好天气。
夜晚的学校十分寂静，在夜幕的渲染下莫名的透出几分阴森。
云南歌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左看看右看看，还试图把学校的大门给打开，很明显对这里很感兴趣。
“第二高等学校，第一是不是更好？”她指着学校门前的牌子问道。
唐苏挠挠头：“第一距离不夜城更近，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更好，至于实际怎么样这可就见仁见智了。”
“说的也是，你们学校里教的东西很多都不太对劲。”云南歌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唐苏总觉得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的是在看白痴的眼神。
“所以说不要若无其事的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云南歌假装没有听见，倒背着双手在学校的大门上蹦蹦跳跳。
“Q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唐苏有些焦躁不安，学校里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浪费。
“愚蠢的人类，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把你那比草履虫还蠢的脑袋低下来给我下跪道歉！”
软软糯糯的萝莉音在唐苏的身后响起，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话更是比眼镜蛇的毒汁还要毒上三分。
所以说我对这家伙很没辙啊！
唐苏的脸生生拉长了一寸，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什么难吃又不能说出来的东西一样。
然后唐苏的小腿上就挨了一脚。
“愚蠢的人类！谁允许你无视我的！不过像你这样靠着神经反射行动的生物是反应迟钝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就大方的原谅你。”
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出现在唐苏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顶多十岁的小萝莉。
小萝莉穿着一身十分可爱的黄棕色小熊睡衣，头上还戴着有小熊耳朵的睡帽，怀里抱着一个同款小熊布偶，巴掌大的小脸几乎全都隐藏在帽子的阴影里，看不清五官。
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这个性格实在是不可爱啊！
“我们进去吧。”唐苏“心态平和”的无视了小萝莉的话，越过学校的大门向第一教学楼走去。
他怕再过一会儿自己会被气死。
“站住蠢货！”小萝莉在唐苏的身后高声喊道，“谁允许你走在我前面的！像我这样伟大的人物才应该走在前面，今天的任务也不需要你们出手。废物们就咬着手指在旁边看我工作就行了。”
云南歌落在唐苏身边，一脸看珍稀生物的样子：“这是什么？传说中的中二病吗？我还是第一次见。”
等等，那个叫剑风的堕天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也很中二好不好！怎么叫第一次见中二病呢！
“剑风不是也很中二病吗？”唐苏用生无可恋的语气问道。
只要跟Q一起行动，生无可恋是必然的——至少对唐苏来说是这样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云南歌倒背着双手，重复了一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中二病呢。”
好了你赢了。
唐苏也希望有云南歌这么强悍的精神力能把Q的存在从自己的记忆中给抹杀掉，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好像挺困难的。
Q在唐苏身后气得跺脚：“谁是中二病！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那你是什么？”云南歌似笑非笑的斜乜了Q一眼，“在这片大陆上，人类，堕天，或者是人形的怪异……你是哪个？”
“我……”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较真，被云南歌这么一问，Q反而愣住了。
虽然Q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她对于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对方说话的时候是抱有一种好意还是恶意，Q能够感觉到。
所以当她发现云南歌真的是在认真提问，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往常有人这样问的时候，往往是怀着对Q的嘲讽和蔑视，认为她就是个没救的中二病。
可是刚才云南歌在说Q是中二病的时候，那明显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在询问某一种事实，Q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Q抬起了头，用一双大的不可思议的眼睛向云南歌看去，长睫毛忽闪忽闪的。
Q的眼睛跟寻常人不同，她的瞳孔像鳄鱼一样，竟然是呈竖状的。
因为这双奇怪的眼睛，Q被父母遗弃，也常常被人欺负。
久而久之，Q为了保护自己，从来不肯在人前露出自己的眼睛，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她总是低着头，藏起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任何人任何事。
“天……人？”
看到云南歌相貌之后，Q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今天晚上出门的时候云南歌并没有戴上她那可以掩盖容貌的手镯，所以会被当做天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她自己并不喜欢这样。
所以云南歌回给Q一个白眼：“你才是天人，你们全家都是天人……你怎么了？”
见Q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云南歌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Q给吓到了，或者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
“我……”Q擦了擦眼睛，“我应该……是人类吧。但是……他们都嘲笑的我眼睛，说我是怪物。”
“眼睛？很可爱啊，像是小猫一样，是不是酥糖？”
唐苏双臂抱胸，对云南歌的话点点头，随后摘下了手套：“比起我的手来说，你的眼睛算是很正常了。”
那双在黑暗中隐隐发出光芒的、接近于透明的黑色的手，很明显常人看到之后会被吓跑。
从前的任务中，Q一直都是一个人单独跑去行动，所以从来没有见过唐苏的双手。
随后唐苏又指了指云南歌：“你看她这个样子，从外表上看完全就是天人，跟我们两个比起来，你根本就是个正常人啊。当然说话方式还是有点……”
Q的眼中涌上了泪水，她咬着嘴唇把眼泪擦干，冲着唐苏冷哼一声：“闭嘴二狗子，你这样的智商还是少说话才不会暴露自己是个蠢蛋的事实。”
二狗子又是谁啊！
Q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挺胸向前走，却不再把脸藏在阴影中，嘴角隐约有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