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月也听到了身后弟子们的私语，她扯了扯桑千暖的衣袖，安慰道：“师姐，你别听他们胡说，我是相信你的……”
桑千暖一个眼神都没给苏浅月。
她扯出自己的袖子，伸手往那群弟子中一指，声音清冷如冰玉：“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弟子没想到桑千暖竟然当众和他刚起来。
他脸色胀红，梗着脖子道：“说就说，你自己嫉妒苏师姐所以跑去囚龙秘境诋毁苏师姐和仙君，结果被仙君赶出飘渺峰，这事整个玄天宗都知道，怎么？自己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还不许别人说了？”
“就是就是……”
其它弟子也跟着附和：“仙君一身清名差点被你毁了，赶你出飘渺峰都是轻的，要我说就应该将你逐出玄天宗！”
“听说是苏师姐求情让她留下来的……”
桑千暖听着这荒谬的议论只觉得想笑。
没想到在她被诛仙阵困住的这几天里，外面关于她的流言蜚语竟是这样精彩。
她转头看向苏浅月：“我诋毁你和君洛衡了？”
苏浅月咬着嘴唇，神色为难：“师姐……”
桑千暖最烦这种人了。
有话不好好说，非要欲语还休做出一副让人浮想连篇的模样。
这不，那群炼气弟子更加愤怒地看向她：“你不要再逼苏师姐了，就算苏师姐现在说没有，我们也不会相信的！”
桑千暖看傻子似的看向那个弟子。
当日囚龙秘境发生了什么，四大宗门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确实离开了缥缈峰，但却不是被君洛衡赶出来的，而是她主动交还弟子令牌，自请离开缥缈峰的。
至于什么诋毁君洛衡和苏浅月清白的事？
她相信，但凡那日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君洛衡最后以那是幻境为由堵住了众人之口，但谁也不是傻子，只要找那日从囚龙秘境回来的人问一问，就知道真相如何。
然而这群新弟子却一口咬定是她诋毁侮辱苏浅月才会被君洛衡赶出缥缈峰的。
除了盲听盲信还能是什么？
桑千暖挑眉看向苏浅月：“你跟他们说的？”
君洛衡目前处在强烈的道德枷锁中，不可能对外诉说囚笼秘境的事。而宗门内见识过那场狗血大戏的弟子，在君洛衡的警告之下更加不可能四处宣扬。
除了当事人自己。
她倒是没想到苏浅月这般豁得出去。
为了让君洛衡承认对自己的感情，她这是连名声也不要了么？也是，就苏浅月那爱情至上的性格，如果豁不出去，又怎么能和君洛衡爱得死去活来天崩地裂？
“师姐，你在说什么？”
苏浅月听到桑千暖的话怔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反驳自己，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瞬间红了眼眶：“师姐，你、难道你以为是我…怎么会…我……”
她语无伦次的样子无辜又委屈。
像极了受了莫大冤屈，却又辩解无能的小可怜。
桑千暖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笑了。
前世苏浅月就是用这种方式获得缥缈峰上下的宠爱，每每与她在一起时，总有能力让所有人误会她在欺负她，然后从君洛衡到其它人，日渐对她失望、乃至带有偏见。
只要一看到她和苏浅月站在一起，就以为她又在欺负苏浅月。
前世她是没有记忆的工具人，不懂反驳。
但是这一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