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在操场随意选择了一处坐了下来,隽乐也在他旁边坐下。此时的操场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如果是夏天兴许人还多一点,可在这个周末的冬夜寥寥无几。祁天望着正在围着跑道一圈圈跑步的几个人,一言不发,隽乐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学长最近很累吗?”
祁天躺倒在柔软的人造草坪上,望着高远的星空,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是啊,很累。”不只是需要准备各种材料协调各种事情的身体上的疲累,有对始终无法说出拒绝的自己的烦恼,也有对不知怎么对君乐宝表达他的心情的无力感。
他如果知道被同为男人的自己喜欢的话,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呢。他很害怕,如果自己表白了,会看到他避如蛇蝎的眼神,恐怕连现在这种朋友关系都无法维持了。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一双手伸了过来,轻柔的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他有些惊讶的看过去,却发现在他出神的时候隽乐已经坐到了他的身后。他的手有着薄薄的茧子,大概是常年打工磨出来的,有种令人皮肤微麻的粗糙感。手指细长有力,力道恰到好处。
“我之前在家的时候经常帮我妈妈按摩,她有偏头痛,但是总说我给她一按就不疼了。”隽乐有些羞涩的解释。学长不会觉得他这样很奇怪吧,他心里有点犯嘀咕。祁天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眼睛里都闪着愉悦的光芒:“恩,不疼了,很舒服。”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愿意,此刻他不再想那个总是缠着他的李冉,不再想竞职演讲的紧张,不再想文艺部繁杂的事务,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全是这个文弱纤细的男孩子,他白皙的皮肤,温润的眼神,柔顺的头发,清新的肥皂香气,他羞涩的微笑,窘迫时候的慌张表情,原本他以为是他在慢慢侵占隽乐的世界,这才发现隽乐早已经占据了他的全世界。
他把头枕在隽乐的腿上,身心的放松竟让他慢慢的睡着了,当隽乐感觉到手指有些酸时才发现。他有些慌乱,后来还是让学长好好休息一下的想法占了上风,没有把他喊起来,反而是脱掉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低头看着学长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里百感交集。学长到底有多累啊,就这一会就能睡着了,最近都没看到他去打篮球,小麦色的皮肤都有变白的趋势。怎么睡着了都不安稳呢,眉头还皱着,他伸手想去抚平他的眉,却在刚刚触碰到的时候退缩了一下。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想做这种事呢。他有些懊恼。和学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做些不像自己的事,情绪也总是变得奇奇怪怪的。咳咳,要严肃正经,严肃正经。他提醒自己。
一阵风吹来,他的外套有些被吹起,他赶紧给学长又盖的严严实实的,刚才的严肃正经早就抛在了脑后。
学长可真好看啊……他不禁又有些看呆了。真是的,我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好看?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把祁天摇醒:“学长,别睡了,快起来,要睡回寝室去睡,我腿麻了啊。”
祁天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看到隽乐一脸别扭的样子,他胳膊撑着地坐起来,隽乐的衣服也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他捡起隽乐的衣服,一时间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