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世子升了官,世子夫人封了诰命,秦家上下像过年一样,喜气洋洋。

和泰公主一高兴,大手一挥,所有下人这个月多赏一倍月钱,各房大小主子该月的月钱也翻两番。

沈鸢私下还多赏了明澜院的丫鬟嬷嬷们一些银钱,且第一时间便派人去了娘家报喜。

等秦赫下朝回来,迎接他的就是格外谄媚的一张笑脸。

“世子,多谢你为我请封的诰命。”

沈鸢拿出早就做好的弧氅,献宝一般,一张嘴乐得就没合拢过。

“这是前些日子我找人特意为你定制的弧氅,样式花纹都是我自个琢磨的,你试试看,是否合身、喜欢?”

不怪她这般卖力讨好,实在是对方给得太多了,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思来想去,也只好借花献佛,投桃报李了。

秦赫低头看着面前过分殷勤的女子,实在有些想笑。

这些日子自己也算将“沈鸢”的性子摸得差不离了,十分地能屈能伸,顺着杆就能爬,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圆滑的女子。

忍住笑意,秦赫默不作声地接过弧氅披上身,大小刚合适,样式倒也新奇好看,可见是用了心的。

“嗯……夫人有心了,这氅子制得不错。”

沈鸢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喜欢就好。”

见着她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明媚的秀美脸庞,秦赫不禁有些恍惚。

他都快记不起沈氏的样子了,记忆中沈氏一言一行均十分端庄,笑不露齿,食不言语,她似乎从未这般鲜活灵动过。

秦赫垂眸,掩去心底莫名的一阵悸动。

“我听娘说了敏真之事,那日多亏有你。”

“嗨……应当的!我是她嫂子,小姑子有难,焉能袖手旁观。”

沈鸢摆摆手,一副不必言谢的模样。

秦赫低笑,果不再提。

“对了,娘说今晚在醉霞楼设宴为你我庆贺,只咱们自家人高兴一下即可。如今是特别时候,不宜铺张喧哗,此事便不再另外宴客庆贺了。”

沈鸢点头称是,“娘说得对,咱刚得了圣上嘉奖,不能转头就落下话柄,那岂不是打圣上的脸。”

夫妻俩难得坐在一处相谈甚欢,东扯西聊,不知不觉竟聊了小半天,无形中两人的关系也拉近了许多。

见时辰差不多了,两人便换了一身衣裳,动身前去醉霞楼赴宴。

看到齐聚在府门前,一起同去的大伯公一家,尤其是见到齐氏婆孙也在场,沈鸢顿时有一种吃蛋糕却吃出一粒老鼠屎的恶心。

偏偏齐氏的脸皮就是堪比城墙,见到秦赫之后,当即就拉着齐蕊上前嘘寒问暖。

这是齐蕊第一次见姑婆口中时常夸赞的隔房侄孙,虽皮相黑了些,却依然难掩其俊美,浑然天成的矜贵气度,只是站在那儿,便叫人移不开眼。

更遑论秦世子年纪轻轻便已是五品大员了,真正的前程似锦。

一想到自己若能给这般男子作妾,齐蕊便心生羞意,忍不住多看了秦赫几眼。

沈鸢很不屑地“切”了一声,上前两步隔开齐蕊那粘腻露骨的眼神。

“齐姑娘,管好你的眼睛和心思,不要总往别人的丈夫身上瞧,这是一件很没礼貌,也很没教养的事情。”

“表嫂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初见世子表哥,好奇多看了两眼,并无他意。”

齐蕊泪眼汪汪地看向秦赫,露出一副羞愤欲泣的表情,十分地楚楚可怜。

秦赫视若无睹,眼底藏着一抹厌恶,对沈鸢说:“夫人,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说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后直退了几步,像远离瘟疫一般地远离齐蕊。

伯祖母的这个侄孙女心思不正,品性着实不堪。

齐蕊见他毫不掩饰的漠然与嫌弃,俏脸登时煞白,不敢再抬头去望。

齐氏有心想要上前理论几句,却被身侧的两个儿媳死死拉住,面对丈夫似要喷火的眼神,终是偃旗息鼓,不敢作妖。

沈鸢嘴角得意一翘,搭着秦赫伸过来的手臂与他一起登上马车,轿帘一放,彻底隔开小白花含怨不忿的眼神。

到了醉霞楼,两家人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热热闹闹地庆贺沈鸢小两口双喜临门。

期间齐氏婆孙一直老老实实,直到散席也没再闹幺蛾子。

沈鸢在席间被敬了不少酒,有些上头,洗漱着床之后,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她带着朦胧的醉意,对秦赫说:

“你若是想纳妾可以同我讲,寻一个你中意的,或者我也可以为你物色一个好的。像齐姑娘那种就算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将来必定是个搅家精。”

瞧她兴致盎然的样子,秦赫无奈抚额,“我并无此意,你不要多心。”

沈鸢连连点头,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我懂,我都懂,你心有所属,但又爱而不得嘛,所以你对旁的女人也不感兴趣。”

秦赫只觉头更疼了,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有种想要伸手捂住的冲动。

沈鸢犹不自知,依然在那儿絮絮叨叨。

“你听我讲,喜欢谁都可以,千万别爱上宋蕴锦。这个女人很危险,将来她会害死你,害死你全家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生怕对方不相信,她抬手就要赌咒发誓,被秦赫及时抓住两只手腕,这才老实下来。

“是啊,血淋林的代价呢。”

秦赫低声呢喃,幽深的眼中藏着无边的冷意。

沈鸢“好哥们”似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怕,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那些事发生的,姐姐会罩着你。”

见她总是自称为姐,秦赫无声低笑,眼中的冷意褪去,浮上一抹暖色。

“为何你如今想要帮我呢?此前不是想要和离,丧偶么?”

知她已醉得意识不清,秦赫趁机问道。

沈鸢没答,脑袋一歪,半个身子都栽进他的怀里呼呼大睡。

秦赫替她掖了掖被子,闻着女子身上散发的果味酒香和独有的冷香,久久未动。

直到怀中的女子传来轻微的鼾声,秦赫犹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拍拍她的背,轻抚着她如缎般的黑发,心中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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