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眼巴巴地看过去,小五也好奇道:“三哥有什么法子?”
正在抽泣的小甜宝,抽抽嗒嗒看过去,有点好奇。
三皇子叫人折来一根手臂长的树枝,挺直小脊梁骨,正襟站到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
小脸微微泛红,但他扬起下巴,不打算让小皇妹看出他在害羞!
“我要舞剑给小甜宝看。”三皇子说着,以树枝当剑,哗哗舞起来。
他舞的剑,除了师傅和母妃,谁都没看过,父皇也没这个荣幸。
每当母妃不开心,他舞一次剑,母妃就能喜笑颜开了!甜宝也是女孩子,肯定也喜欢看他舞剑!
六岁的身量,显然还是个孩子。
但是!
细细的带着叶子的小树枝,却被他挥出咻咻的剑气,袍摆随着他敏捷的动作翩跹起舞。他的身子时而柔软得像风吹草原时的草浪,时而劲道得如同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完美地诠释了四个字——刚柔并济!
小甜宝简直看呆了⊙▽⊙
三哥哥太帅了!太厉害了!
昏君:⊙0⊙!
小三竟然如此厉害,他叫什么名儿来着,待会儿好好夸夸……昏君想不起来,开始努力想名字。
小五超崇拜,不知不觉跟着瞎比划起来。
一套动作结束,三皇子额上渗出丝丝细汗。
小五激动地掏出手帕跑上前:“三哥好厉害!擦汗!”
三皇子蹙眉,兀自掏出自己的帕子,不急不徐地擦干脸上的汗水:“父皇,甜宝喜欢看,已经不哭了。”
昏君低头,欣慰地笑起来:“还是你厉害!既然甜宝喜欢看舞剑,那念卿以后便多舞给她看看。”
“父皇,我不叫念卿。”三皇子很无语╮(︶︿︶)╭
“呃,朕记错了,是……须盼卿……”昏君小小声地喊出名字。
三皇子呵呵:“那是大哥的名字。”
“呵呵,朕嘴瓢说错了,招卿嘛。”最后三个字,昏君说得很心虚。
他就记得前面几个儿子的名字,不是盼就是招,渴望女儿的心情完全能从他们的名字里体现出来。
三皇子拉下脸:“来卿,须来卿。”
昏君厚颜无耻地笑道:“朕起的名字,朕当然知道,朕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
小三叫须来卿,须来卿,须来卿,昏君在心里默记了三遍。
三皇子:呵呵,心累。
甜宝鄙夷了昏君一眼:父皇真是老糊涂了,这么帅的三哥哥的名字都不记得。
小五却很贴心,主动帮昏君解释起来:“三哥哥不知道父皇平日多辛苦,定是累坏了,才会念错名字!我前两日打弹弓累坏了,用着膳就睡着了呢!念错名字太正常了!”
三皇子狐疑地瞥向昏君:“父皇呼风唤雨没人管,有什么好累的?”
母妃说父皇上朝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实在闲得太慌了就去须梦宫里做木工活。他们这些儿子又不需要他亲自教,有太学;后宫里的娘娘们也不需要他亲自管,有母后;天下事不管鸡毛蒜皮还是火烧眉毛,有朝臣……
皇祖父走了,皇祖母也走了,不需要父皇侍奉。
他应该是整个南乔最逍遥的了。
昏君心里“咯噔”了下,一心虚,声音高扬好几分:“朕当然辛苦!”
小甜宝早就把害怕抛到九霄云外,帮昏君撑腰地咿咿呀呀起来。
三哥哥你不知道,父皇每日天没亮就去上朝了,很辛苦哒!
父皇下朝时,午膳点都过了,我经常听到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呢!
父皇夜里还要批阅奏折,觉都不能早睡……
甜宝觉得自己可幸运,碰到这样一个勤劳的皇帝做父皇,定然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
她哪里知道昏君是在她出生后,才忽然勤快起来的。
之前那七年,确实过于逍遥自在了。
劳民伤财、昏庸断案的事情也干了好几件,不然怎么会得个昏君的名声呢。
小五站在昏君身边,直点头:“三哥不知道,父皇的屁股都坐出茧子了!就是因为上个朝要坐很久很久!”
他说着,形象地将两只小手往两边扩。
三皇子皱皱鼻头,鄙夷地斜了昏君一眼,仿佛在说“堂堂皇上忽悠四岁小孩子,真好意思”。
昏君窘得一张老脸没处搁,索性脸色一沉:“须来卿!不许没大没小!”
三皇子翻了个大白眼,和董妃如出一辙:“父皇这是被戳穿了恼羞成怒吧。”
董妃素来直白,他也随了这个性子。
“你!”昏君暴怒,声音猛地一大。
甜宝不希望父皇骂这么帅的三哥哥,小嘴巴赶紧一瘪。
昏君急忙敛起怒气,低头看一眼甜宝,笑得跟花儿一样:“甜宝不怕,朕保证不发火,甜宝不哭噢。”
他说着笑眯眯抬起脸,皮笑肉不笑:“小三你皮痒了是不是?朕恼羞成怒?呵,张福锦,传朕旨意,今日将几个皇儿都叫到凌霄殿来宿一夜。”
光是言语哄骗没用,他得身体力行地叫几个儿子亲自看看,好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日后千万不要为了劳什子龙椅,斗得你死我活,苦了他的小甜宝!
“皇上,九皇子也要过来吗?”张福锦不知道昏君又抽哪门子疯,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九不用了。小八那个蠢蛋,扎周了还不会走路,也不用来了。”昏君气鼓鼓地瞪着三皇子……
明月宫的淑贵妃都要急疯了。
前脚刚听说芽儿被捉拿,后脚四皇子就被叫去凌霄殿了,还收拾了换洗衣裳说今晚不回来!
昨日听说小四主动要去敬王府当世子,她难过得肝肠寸断!
做皇子不比做世子好?
世子到头最多就是个王爷,皇子可有冲顶当皇帝的可能啊!就算做不了皇帝,日后也妥妥是个王爷呀!
她搞不懂自家儿子怎么想的,小九也没帮他要回来,心也不向着她,真是白养这么大!
被冷暴力了一晚上的四皇子,喜滋滋地抱着装衣裳的小包裹出了明月宫,用跑的。
越想越焦虑,淑贵妃扶额:“本宫头疼,快揉揉。”
“娘娘,夫人来了。”柴嬷嬷领着一个老夫人,进了明月宫。
淑贵妃一看到老夫人,立马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颤声道:“娘!救我……”
老夫人乃当朝中书令钟德全之妻,中书令乃中书省之首,帮昏君处理朝政,是宰相。昏君之前懒政时,大权多落于几个宰相之手,钟德全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