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阳睨了眼炕上的苏冬暖,抿着唇把门关上,继续往最里面自己的地盘走。
苏冬暖说,“今早你做饭吧!我头疼。”
臭男人的毛病都是原主给惯出来的 ,她可不惯他这少爷毛病。
谢明阳来这个叫苏家湾的地方下乡插队已经有两年多了,这里的农活和烧火做饭的活儿他都已经能熟练操作了,按照政策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他明年就可以回城了,可这个节骨眼上却被这个村姑给摆了一道,谢明阳现在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把我了。
只要队长找个由头压着他的户口和粮食关系不放,他就离不开这个鬼地方。
半天不见谢明阳有回应,苏冬暖裹着被子滚到炕边上,伸着脖子看向他,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和你解除婚姻关系,还你自由的。”
谢明阳抿唇,蹙眉,他遇见鬼了吗?
苏冬暖继续自言自语,道:“你来这里快三年了吧!”
谢明阳“……”
苏冬暖一夜之间对这个时代的知青下乡政策和原主跟谢明阳这场婚姻来龙去脉也撸得很清楚了。
结婚一个多月,赶上了这里最冷的天气,原主天天给谢明阳做饭,可他一口都不吃,只能留着下顿热一热自己吃,大冷天给他洗衣服,男人不许她动他的东西。
那咱不如换个法子?男人都是贱骨头。
等她熟悉了这里的生存环境,有了谋生之道,就可以帮他离开这里了。
“你们知青是不是已经有人请假回城过年了?你啥时候走啊?”苏冬暖道。
谢明阳,“……”
苏冬暖气的翻白眼,气呼呼道,“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你爹会放我离开?”谢明阳终于说话了。
苏冬暖,“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谢明阳,“……”
苏冬暖又道,“你过来,我们谈谈?”
谢明阳气呼呼,“谈什么?”
苏冬暖,“谈我们如何离婚,谈如何帮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啊!难道你不想离婚,不想离开这里?”
谢明阳,老子做梦都在想这两件事好么!
“你说,我听得到。”谢明阳道。
“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了怎么办?”苏冬暖指着土炕对面烧锅的小板凳上,道,“你就坐那小板凳上。”
傲娇的谢知青脑子已经瓦塌,就这么被村姑苏冬暖忽悠的坐在了她对面的小板凳上。炕高,谢明阳坐在小板凳上和苏冬暖说话得微微抬着头。
晨曦的微光打在谢明阳的脸上,从苏冬暖的角度望去,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帅哥,不过,苏冬暖对他可没兴趣,她现在就是想和他缓和一下关系,好让他先给她做一段时间舔狗。也替原主教训教训他。
苏冬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离开这里,但,现在不行,你得等我头上的伤好了,我才敢回去给我爹说情,让他给你开出门条。”
谢明阳冷哼一声,道:“队长说了,我回家过年可以,但,必须把你带上。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他谢明阳带个村姑回家,开什么玩笑呢!
苏冬暖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去的。”
谢明阳警惕,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冬暖挑眉,赤裸裸的挑衅,道:“就凭我没有告诉我娘和我妹,我头撞坏的真相。”
确切说,谢明阳已经把原主撞死了。
果然,这句话管用,谢明阳还是怕的,男人抿着唇,盯着苏冬暖看了会儿,道:“我最晚腊月二十三就得走。”
“行,我知道了。”苏冬暖瞟一眼锅台,看着谢明阳,道:“我头晕乎的厉害,吴大夫说要卧床静养,就只能麻烦你来做饭了。”
谢明阳,“……”
谢明阳咬着腮帮子看着苏冬暖,眼神讳莫如深。
苏冬暖知道自己的言行早已引起了谢明阳的怀疑了,但,要她模仿原主受气包小媳妇那是不可能的,只好忽略谢明阳的眼神,占据道德制高点,拿捏好分寸,以脑袋受伤为由,逼他干活。
苏冬暖吸了吸鼻涕,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谢明阳,声线软糯,道:“你会烧炕吧!把炕烧一烧,我好冷!还有点饿。”
他们知青从来这里就睡床到现在,烧锅可以,烧炕还真不会。
谢明阳咬了下后槽牙,说,“我烧点热水给你灌两个热水瓶,我也不会烧炕。”
谢明阳用了个也不会烧炕,说明他已经看出来了,苏冬暖忽然不会烧炕了。
毕竟原主平时可是做这些活儿的好把式,昨天看她烧锅就看得出来,是完全不会。
但,谢明阳也想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忽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谢明阳把锅底的火烧得很旺,用干燥的麻杆点了火,试着放进炕桶,貌似也可以燃起来。
待水烧开后灌了两瓶热水给苏冬暖,炕也有了点热度,睡着舒服多了。
“吃什么?”谢明阳对着空气道。
苏冬暖,“你是问我吗?”
谢明阳语气很不好,“不然呢!”
苏冬暖撇嘴,道:“你都会做什么好吃的呀?”
谢明阳不再搭理这个傻子了,就是把古代帝王的御厨请到这里来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
谢明阳现在也摸不透苏冬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鉴于她没有跟队长老婆告他的状,还答应帮他拿出门条,也承诺不跟他去京都,那就照顾她几天好了。
谢明阳脱掉棉袄,白色衬衣上套了件灰色毛衣,深色裤子,袖子挽起从案板底下的土堆里掏出一个土豆洗净,切成块,煮在大锅里,上面放了蒸笼,放进去了几个包子。小锅里倒了一点菜籽油,从瓷罐里捞了一小碗泡菜用水一淘,切了切放进小锅里翻搅了几下后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一罐牛肉罐头打开倒了进去。
这一系列动作熟练的很,看来京都的纨绔子弟到山旮旯里的确得到了改造。
苏冬暖躺在暖暖的热炕上,忽然就觉得这个谢知青没那么讨厌了,果然是干活的男人最顺眼。
很快就满屋飘香,苏冬暖嗅了嗅鼻子,“好香啊!是不是有肉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