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4章

正胡思乱想着,李康达站了起来。

他高高举起酒杯,对着辛有镜晃了晃,说:“辛主任,你也可能早有耳闻,我这个人吧,是个地地道道的炮筒子,说话直爽,如果有过激之言,还望老弟多多包涵!”

辛有镜被动地站了起来,说:“李场长,我们只是就事论事,谈不上过激,都是为了一方百姓的利益嘛。”

“你能这样想就好,来,为了表达谢意,我敬辛老弟一杯酒!”

“我也没做啥,有啥好谢的?”

“怎么能说没做啥呢?前些年你为我们石坊农场起草了那么多的文件,制订了那多多的计划,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一个谢字不足以表达,来,就让杯中的酒说话,干杯!”

辛有镜连忙摆手道:“都是份内的工作,应该的……应该的,李场长您不要客气,我酒量不行,不敢多喝。”

“我说辛主任,你的意思是不接受大老李的一番诚意了?”李康达的脸色有点儿不对付了。

马广途是个聪明人,他一看这阵势,便指责起了辛有镜:“辛有镜,你可不能这样,李场长一片诚心,你怎么就不识抬举呢?这杯酒,无论如何你要喝下去,就算是毒药,也不能剩一滴!”

辛有镜犯难了,看看马总,再望望李场长,无奈之下,只得深憋一口气,满杯灌进了嗓子眼里。

不等坐下来,李康达又开腔了:“好!这样才够意思!来,我再敬你一杯,这第二杯酒,为的是恳请您一如既往的支持石坊农场的工作,心意全在里面,先干为敬!”

话音未落,李场长亲手握了酒瓶,为辛有镜斟起酒来。

辛有镜一脸苦笑,哀求道:“李场长,我我酒量太小,再喝下去,非趴这儿不可,您就饶了我吧。”

“打住……打住……”李康达边倒酒边说,“老弟,辛老弟,你这话说得可就耐人寻味了,好像我有意加害你似的。这杯酒是我李某人亲手为你斟上的,你要是不喝,我就没有脸面在饭桌上待下去了,是喝还是不喝,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这一次,辛有镜没有立即妥协,为难地说:“我要是再喝,真的就醉了,不行……不行……”

“你不喝是吧?那好,就让马总替你得了,他是领导,理应为下属分忧解难。”李康达说完,看向了马广途。

“不行……不行,这酒我替不得。”

“为啥替不得?”

“我已经喝晕乎了。”马广途说着,朝着辛有镜虎起了脸,指责道,“老辛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拧呢?我们难得来石坊农场一趟,李场长又这么盛情的款待我们,你以为那仅仅是一杯酒吗?错了,老弟,那是一份情,是对你的一份郑重!喝!这杯酒必须喝!”

话虽然说得假惺惺,可把人逼到了墙角,辛有镜只得举了杯,满脸痛苦状,伸直脖颈,咕噜一声,把杯中的酒灌了下去。

“好!这就对了!我说辛老弟呀,好样的,百分百的纯爷们儿!”李康达竖起了大拇指。

可不等落座,辛有镜突然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一股热辣直往嗓子眼里冲。

他赶忙捂紧了嘴巴,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跌跌撞撞跑到院子南头的花坛旁,俯下身,稀里哗啦一阵呕吐,几乎把吃进去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

正吐得痛快,突然感觉有人在他后背上有节奏地拍打着,一下一下,轻柔但不失力度。

辛有镜止住呕吐,回头望了一眼,竟然是杨红花。

“亏你还顶着一张男人皮,这点小酒就把你给拿下了?瞧你那样,连个娘们都不如。”杨红花酸溜溜地说。

“我酒量太小了,不喝又不行,让你见笑了。”辛有镜尴尬一笑,看到杨红花不但毫无醉意,漂亮的脸蛋上反而增添了几分妩媚。

“真的醉了?”

“是啊,都醉成这样了。”

“不会吧,我看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对不对?”

“没……没有。”

“别嘴硬,是心情不好吧?”

辛有镜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吧?”

“嗯,好多了,谢谢你,谢谢杨书记,让你见笑了。”辛有镜站了起来。

“瞎客气! 这有啥好见笑的?”杨红花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纸巾,递给了辛有镜。

辛有镜接到手里,擦了擦脸,心头一暖。

杨红花说:“先别急着回去了,那帮人还在拼酒呢,李康达那个老东西肯定饶不了你。”

“就是闭着嘴不喝,他能把我怎么着?”

“老狐狸有的是法子。”

“总不会撬开我的嘴巴往里灌吧?”

杨红花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他干不出来呀?这个老东西油滑着呢,诡计多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法子都能使出来,你信不信?”

“不至于吧?他可是农场的一把手,不可能太过分了吧?”

“看来你还不了解他。”杨红花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说,“亏你还把他当一把手看,说白了,他就是个山寨王!”

辛有镜惨淡一笑,说:“你怎么能丑化主子呢?”

“我说他是个山寨王已经算是美化他了,你看到的只是的表面,背后干的那些坏事,简直为人所不齿。”

“他背后都干了些什么?”

“傻瓜,我能告诉你吗?”杨红花说着,抬脚朝前走去。

“我倒是想象不出他有多黑,看上去也的确粗野了点儿。”辛有镜尾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看看他刚才在酒桌上那架势,恨不得把你宰了炖了吃。”

“还不是为了集体利益,又不是个人恩怨。”

“集体利益?”杨红花冷笑一声,说,“你就别美化他了,老东西装着一肚子臭狗屎,扒开来能把人熏死!”

“看上去倒也人五人六的,没那么脏。”

杨红花回头望了他一眼,说:“得了,你自己提防着点就行,不要再跟他硬碰硬,小心被他算计了。”

“他算计我?”

“那可难说。”

“我又没惹他。”

“你已经给往他嘴里塞蚂蚱了。”

“他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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