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抱”猝不及防,在傅北辞想要挣扎的时候,叶筝已经把自己放在轮椅上。
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推着轮椅往里面走去。
那边的三人目瞪口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叔,他毕竟见过大风大浪。
“五少,天色很晚,大少需要休息,您先回去吧。”
傅易安懒得搭理白叔,他用力按了按眼睛,视线不曾离开那边。
是吧,不止他看到了吧,傅北辞被他便宜媳妇抱下了车!
“看什么看,傅易安,这便是大哥哥的人格魅力。”
傅羽雨稍稍放心,担心眼前人过会还找麻烦,使出浑身解数拽着人离开。
雨越下越大,落在屋顶,雨伞,台阶。
唯独落不到某些人的心上。
叶筝再小心,还是让傅北辞被雨淋到了。
她把伞立在旁边,仔细盯着他看过后,“你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换衣服。”
刚好白叔追了上来,叶筝催促着给傅北辞换衣服。
男人未动,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你怎么了?”叶筝戳了戳傅北辞的肩膀。
他捂着嘴咳嗽几声,忆起方才的事情,手不知该如何放。
傅北辞抬眸看了看叶筝,又不知该不该看她。
过了好久,他粗哑着嗓音才出声。
“你在乡下的确做了许多力气活。”
否则,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也不会轻轻松松就被她抱起来。
叶筝配合着笑了笑,她曲起胳膊指着自己肱二头肌的位置,语气还挺自豪的。
“还行吧,抱你绰绰有余。”
“不用!”傅北辞立马拒绝。
额角有些痛,隔着面具,他没法按。
长舒口气,傅北辞神情严肃许多,“叶筝。”
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叶筝也立马正经起来。
“你以后不准再那样抱我。”
话音落下,傅北辞就转动轮椅,背影里有几分落荒而逃。
叶筝杵在原地皱眉,不解的看向白叔。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占便宜吧?
她往前追了几步,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
“我、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方才、方才是情急之下。再者说了,就是抱一下,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啊。”
回应叶筝的是傅北辞用力关上了门,“嘭”的一声。
白叔走过来,压低嗓音跟叶筝耳语。
“叶小姐,大少可能害羞了。”
“害……羞?”
等白叔进了傅北辞的房间后,叶筝低头看着自己碰过男人的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颈。
那会,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这里……
好像真的有些暧昧。
心跳漏了一拍,叶筝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克制住想笑的冲动。
傅北辞害羞的时候,还挺有趣的。
白叔跟进了房间,这会傅北辞已经敛起情绪,坐在床尾神情莫测。
觉得他可能生气了,白叔有意替叶筝说话。
“大少,叶小姐也是情急之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傅北辞捏着眉心,“去查的怎么说?”
“去乡下的人暂时没发现端倪,不过保险起见,我会安排人先住进村子里。”
见大少陷入了沉默,白叔也严肃起来,“大少,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傅北辞扭头看了眼他,摆手。
方才男人进了房间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
叶筝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但只是感觉,无从查证。
……
傅易安回了主楼,父亲傅平生还在书房忙碌。
他敲门走进去,把方才看到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闻言,傅平生扣上钢笔,拧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
他知道许家大小姐为了逃婚去了国外,之所以选定叶筝,无非是她好拿捏。
翻开资料看着那一栏对叶筝的描述,傅平生有丝丝质疑。
“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傅易安玩着桌上的白玉,瞳孔放大,“那当然,爸,傅北辞那便宜媳妇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没想到力气不小。”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
上次那死丫头一脚踢中自己,根本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而且,傅易安总感觉这一脚有些熟悉。
“爸,再查查吧,她若是个悍妇,我以后想收拾傅北辞可就不容易了。”
傅平生收回思绪,看着眼前只懂玩乐的儿子,拍案而起。
“你别整天把心思放在辞哥儿身上,学学公司的业务。”
傅易安脸上赔着笑脸,趁傅平生不察溜了出去。
胸无大志,扶不起的阿斗。
也怪傅平生,小儿子娇生惯养,结果养出如此的脾气秉性。
他暂时是指望不上傅易安来公司帮忙,叹口气坐下,拿出手机打电话出去。
……
住进傅家的第一天,叶筝睡到自然醒。
下楼来,她看到正在外面收拾院子的白叔,目光搜寻一圈,“他还没醒吗?”
摘下满是泥土的手套,白叔解释道:“大少的腿疼了一夜,刚睡下。”
叶筝担忧的看向他的房间,穿好外套走出去给白叔帮忙。
一夜风雨,院子里的向日葵东倒西歪,毫无生机。
她捡起地上的茎叶,看着捻落进泥土里的花瓣,有些可惜。
白叔留意到叶筝的神情,信誓旦旦的保证,“叶小姐,昨晚的风雨来得急,我没照顾好这院子花。你放心,我以后定会多加留意。”
叶筝摆了摆手,很快将面前的残花收拾好。
“没事的,这花也不是很娇贵,很快自己就能长好。”
倒是傅北辞,他可比花娇贵多了,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呵护”着。
……
傍晚时分,傅北辞房间的铃声才响起。
叶筝捧着脸看着面前温好的鸡汤,静静地等白叔把男人推出来。
哪怕白天睡的时间长,傅北辞眼底还是发黑,神情厌厌。
她连忙把鸡汤推到男人面前,“傅羽雨昨晚送过来的,你快喝点,胃里舒服些。”
傅北辞在家不戴面具,他长发往后拢去,整张脸露了出来。
他的视线在鸡汤和叶筝之间徘徊,然后指向客厅那边,“你坐过去吧。”
自己脸上的疤有多可怕狰狞,傅北辞心中清楚。
叶筝也想到了,她不仅没有离开,还起身坐在了男人旁边。
“我不否认你的脸不好看了,但是我不怕的。”她十分坦诚。
再者,叶筝看过傅北辞没受伤之前的照片,他清俊郎朗,贵气又内敛,举手投足间肯定风度翩翩。
所以她真的不嫌弃,而且她自诩也不是看脸的人。
“傅北辞。”
叶筝字正腔圆的喊他的名字,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如此善解人意的体贴倒是让傅北辞一时无言,拿起旁边的汤匙喝起鸡汤。
清理院子需要时间,白叔累的腰酸背疼也不过收拾了半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