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因怕山路难行,小夏没有即刻被遣送下山。不过也能和林歆月一道了。

林歆月回了主持给自己准备的厢房,坐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不远处来时的那一条蜿蜒盘恒的羊肠小道。

不多时,她眉眼一弯,嘴角微微勾起。

招手唤来了旁边的白鸽,铺就一张宣纸,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上几个字。

将墨迹晾干后,小心的将纸条绑在了白鸽的脚上。那白鸽扑哧扑哧的拍打着翅膀,一如来时一般飞走了。

越过带来的那些碍事的侍卫,戴上身上那斗篷连着的帽子,轻车熟路的走了出去。

此刻,在半山腰上,一大队人马正浩浩荡荡地往山上走来。

为首的两个穿着甲胄,身上配着大刀,典型的北方人模样,胡子拉碴的,看着格外强壮。

后面,一个翩翩少年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紧跟而上。

再往后,则是一群黑压压的带刀侍卫。

“殿下,估计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护国寺了。”前面的汉子看着远处出现的寺庙,转过头来对那个翩翩少年说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这少年除了是林歆月今天来此的目的——当朝皇长子楚昶安之外,还能有谁?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

楚昶安微微颔首,示意知晓。

前行了不久,一只白鸽突然从他们的正上方飞过。

楚昶安旁边的一个人笑道:“想不到这护国寺也能看见鸽子,还真是少见呢。”

“可不是。都说鸽子是最好信使,认路的本事堪称一绝。”

有人愣了愣,道:“不会是有些人传递什么信息吧?”

为首的大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个也正常。难不成,还能有人将主意打到殿下身上?”

这话一说,楚昶安的脸色就稍微沉了一些。那汉子连忙告罪。“殿下,属下失言,请殿下责罚。”

楚昶安轻笑一声。“陆将军多虑了,本宫自不会因为这等小事怪罪于你。”说罢,他话锋一转,“不过陆将军的话本宫以为也不无可能。还是将那白鸽射下来,一看便知。”

被楚昶安唤作路将军的陆行松了一口气,看楚昶安的眼神越发的尊敬了。

他一只手伸到背后,咻然拔出一只箭矢,另一手直接揽起大弓,瞬间拉了一个满弦。箭矢铮的一声飞向了高空。

锋利的箭头霎时穿过了白鸽的身体。白鸽惨叫一声,咻而从高空坠落。

楚昶安仰头看着。突然一拍马身,纵身而起。在空中打了一个旋,伸手一招,将坠落的白鸽一把握在了手中,随后又稳稳地回落在马身上。

有人见此,率先喊道:“殿下好身手!”众人齐齐附和。

楚昶安脸上带着笑意,微微压低了头,示意他们安静。而他自己则解开了白鸽腿上的字条,随手将已经死透的尸体扔下了悬崖。

打开一看,他的脸色就猛然一变,整个人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那字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梅园,照计划行事!

就这几个字,还不至于让当朝的皇长子如此失态。楚昶安震惊的,是这字迹啊!

他永远也忘不了,这种自成一派,既有男子的霸气和杀伐果决,也含淡淡的女子的细腻。单单看着字体,就知道写字的人在书法的造诣上完全不逊于那些书法大家。

这是曾经盛极一时的那个奇女子的字迹,是穆萱的字迹啊!

在穆萱还没有死的时候,楚昶安有幸见过。故而一直铭记于心。没想到,现在穆萱都死了两年了,他还能见到这样的字体,他怎能不震惊?

收敛了心神,楚昶安沉着脸,冲着下属们大喝一声:“全速前进。你们几个,跟我去后山梅园,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众人一禀,立刻齐声道:“是!”

楚昶安骑着马快速前进着,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他现年十六,比如今的林歆月小上一岁。而他的三个皇弟,最大的才十岁。照理说,他是最应当被立为太子,但是实际他却是最不可能的。

当今皇帝二十九岁登基,如今才三十二岁,大权在握,正当壮年,怎么可能立一个太子给自己留下隐患?再则,楚昶安的母亲是太上皇在皇帝还不受宠的时候硬塞给他的。实际上就是叫皇帝安分点,别想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如今,皇帝成功上位,自然对楚昶安格外不喜。

身为皇子,怎么可能不对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不动心?楚昶安绝不甘心,自己就因为出身问题,被隔绝与帝位无缘。

他的父皇,曾经还不是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到最后,若不是得了穆萱相助,怎么会登上帝位?而他,自视比父皇楚嘉珏更有才能。如果也能得到这样一位奇女子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上了山,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恰巧,正是接待林歆月的那个和尚。

他正想上前打招呼,却不料楚昶安根本就没有下马的打算,直接指了几个人,兵分两路,扬尘而去。

护国寺后山的梅园中。

一株株红梅迎着大雪开放,错落有致的分部在白茫茫的山上。鲜红的花瓣被雪花打落,被风吹落,和白色的雪花一起飞扬,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林歆月一身红衣立于梅花之下,对面,则是万年不变一袭白衣的萧子墨。

萧子墨听了林歆月的计划之后,眼底是浓浓的担忧。“阁主,你这样做……”

林歆月拢了拢头上的帽子,抬眼看着他。“无妨。我自有分寸。你照计划就是了。”

“可是……要对付楚昶安,也不一定非得要用这样的手段啊!实在不行,直接处理了也可以。你是不是……”萧子墨的话没说完,不过林歆月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想问,她是不是还放不下楚嘉珏。

林歆月叹了一口气,随即眼神陡然变得阴狠毒辣。

“曾经,我有多爱他;现在,我就有多恨他。你说,要是他辛辛苦苦、不择手段坐上的皇位到头来却被他最看不起的儿子拉下了马,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萧子墨默然了。

林歆月摘下帽子,眼神深远而幽暗。

良久,林歆月笑了笑。“子墨,你不必担心我。在大仇未报之前,我都会好好的活着。所以,放手去做吧!”

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萧子墨的满腔柔情皆化作一声叹息。他郑重的点了点头,霎时隐去了身形。

整个梅园中,就只有一位倾城的红衣女子独立于此。还有,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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