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市,夜。
“王云,卡里的钱呢?”
吴远山脸色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气的发青。
王云,也就是王重的姐姐,此刻也是把自己团成一团,坐在稍显破旧的沙发里,一言不发。
吴远山拳头捏的嘎吱作响,见老婆沉默,更是生气。
“你TM又偷摸把钱给你弟了?”
王云长干这种事,经常三头五百的给王重打钱。
王云不说话,只是梗着脖子,低着头。
随后又很没底气的讷讷道,
“妈给我打电话了,说家里急用钱,先找我借点,等缓一段时间会还的。”
“妈找你借钱了?她给你打的电话?”
“嗯。”王云点头,不敢看丈夫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妈说什么事了吗?”吴远山的气性也是消了一半,只要不是把钱给那个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小舅子就行。
“没说,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特别急,都哭出声了。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能不能回家一趟。我怕……”
吴远山强迫自己平息怒火,即使媳妇花掉的是他们攒着交首付的钱。
但如果岳母真的有事,这钱早晚都得拿出来用。
毕竟都是一家人。
吴远山皱着眉头,想了想道:
“你收拾收拾,我现在买票,回去一趟。”
说完,就马上掏出手机买火车票。
吴远山还没买车,也没买房,当时王云能嫁过来,除了吴远山是他第一个男人之外,估计最大的功劳还是那十万多的彩礼了。
这才结婚两年,十万彩礼就花光了?还借钱?
吴远山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明白其中缘由。
不然夫妻感情必定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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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魔都市。
王雨踩着红底高跟鞋,身着一席黑色礼服,正躲在背风的地方啃盒饭。
十几块钱的盒饭,两素一肉。
不过王雨不挑,小时候天天啃土豆的日子都过来了,有吃的就不错了。
“小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姐姐?”
王雨对面,斜靠在柱子上苏青梅柔声问道。
王雨抬头,看着一直把自己当亲妹妹一般对待的妩媚女人。
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骗她,更不忍心骗一个带着自己在这大城市闯出一个落脚地的姐姐。
虽然只比自己大六七岁,但从带自己入圈,带自己跑车模,甚至连抽成都是她手里其他小姐妹中最少的。
简直把自己当一般亲妹妹看待。
如果没有她,自己现在可能还在小饭馆当服务员吧。
“青梅姐,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明天想回家一趟。”
王雨低头小声说道。
“家里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姐姐能帮到你的?”
苏青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仿佛春风拂面,自带温情。
“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说需要用钱,要一万块钱。还不说要来做什么。我有点担心,所以我明天想回去看看。”
“嗯,也对,是应该回去看看。”
苏青梅赞成道。
“等这场会结束了,你就回家收拾收拾,今晚我帮你订机票,姐姐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是什么样的青山绿水,能养出我们小雨这样的可人儿。”
苏青梅调笑道,顺便还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王雨粉嫩的小脸蛋。
“啊?青梅姐,你……”王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不欢迎我呀?”
苏青梅微微嘟嘴,一瞬间的媚态,连王雨这个小女孩都有些扛不住。
“欢迎欢迎,可是……”
“明天的活动怎么办呀!”
王雨有些担心道。
“没事,地球又不是没了我就不会转了。姐姐也借着这个机会散散心。顺便去看看你那天才弟弟。”
“明天拼酒店拍照的事,姐姐再给她们找两个人不就好了嘛~”
“哎呀~”王雨心情瞬间开朗了。
也顾不上吃饭,把盒饭随手往旁边台上一搁,拉着苏青梅的手撒娇道
“青梅姐,谢谢你。你真好。”
苏青梅轻轻抚摸王雨的头发,少女单纯而又清澈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就喜欢这种听话,没有心机的女孩。
她是真的很想帮助和保护这个小姑娘。
“你别,别靠近我,一嘴菜油好恶心哦。”
苏青梅打趣道,
“正好我也看看我这只老牛,有没有机会吃到你弟弟的嫩草。”
王雨也不管苏青梅的拒绝,把头搭在苏青梅的肩头,香香的,软软的味道。
王雨一直都很仰慕苏青梅,无论是身材、衣品或是情商。
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就连小肚子都没有。
平时吃冰淇淋,不小心掉下一块,王雨是蹲下来擦鞋,而人家青梅姐是擦胸口的衣服。
每天穿着小香风紧身连衣裙,踩着红底黑色高跟鞋,再裹上一条更能显腿长的黑色丝袜,纵横在魔都各种高端场所,片叶不沾身,无往不利……
在王雨眼中,苏青梅就是神。
“去吧,干活去,明天带姐姐去领略领略你家乡的大好河山。”
说完,一巴掌拍在了王雨的翘臀之上,引得王雨不满的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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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第二天,王重不得不回到家里接受审判。虽然当舔狗的不是他……
梨县、石镇,王重家瓦房内。
王重上半身趴在炕上,撅着屁股,埋着头。
而屋子里,是从昌市回来的大姐和姐夫。
从魔都回来的二姐和苏青梅。
大伯,大娘和堂哥都在。
除了苏青梅,基本全是老王家的至亲了。
舅舅家倒是没来人,毕竟在母亲求舅舅借钱的时候,舅妈在那边冷嘲热讽的声音,从电话中肆无忌惮的传到了王母的耳中。
王母忍着冷嘲热讽没借到钱,也不想再受那个冤枉气。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再苦的果子,都得自己咽。
“啪……”
竹木条抽在王重屁股上,激的王重忍不住颤抖。
牙关都要咬碎了。
竹条抽打的疼痛,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疼痛。
如果说生孩子的疼痛是十级的话。竹条最起码是八级。
好在,王父见有外人在,也没好意思扒王重的裤子。隔着牛仔裤,多少还能有一重防备。聊胜于无。
杜贞贞,等老子过了这一关的,看老子不把你脑瓜子打放屁了!
王重咬着牙暗想。
此时,什么状元,什么第一,什么奖学金,都抵不过屁股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磨人心。
恨不得把屁股切下来。
母亲此时在一旁悄悄的抹眼泪,每一下都仿佛打在了她心里,王重的牛仔裤在渗血,王母的心里也在滴血。
王云揽着母亲,同样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