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柔在花园中翩然起舞,九步霓裳舞本就来自西域,与中原各家舞蹈大相径庭,这些权贵观赏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李婉柔作舞,莲步轻盈,青丝墨染,她此刻看起来就如同来自天上的仙子,令人屏息。
即使是只知道带兵打仗的大将军,此刻也不吝赞美,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极妙,龙图阁大学士翟星海曾称赞此舞是珠樱绚转星宿摇,花蔓婉转龙蛇动,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在场之人无不称赞,唯有李诗馥一人摇晃酒杯,嘴角带着轻蔑的微笑。
“剑人,就让你多得意几分,等下让你颜面扫地自忏而死!”
李婉柔正舞到兴头上,却感觉心里似乎有股火焰在腾烧,身、体隐隐有些发烫,身、体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禁隐隐的想要褪下罗衣,做些羞耻的事情。李婉柔大觉不妙,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欲让自己恢复冷静,可却无济于事,双眼渐渐迷离,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完了。
这是李婉柔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想法。
没想到自己终究是着了李诗馥的道。
她似乎已经看到李诗馥站在血泊中、踩在她的尸体上仰天大笑的模样。
“都给老子滚开!谁他娘的这么无耻!”
……
李婉柔再次醒来时,自己却已经躺在一张温暖柔软的床上,屋内各类古色古香的家设一应具全,颇有一番古韵,李婉柔赶紧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罗衣蔽体,并未受到什么侵犯。
“放心吧,老子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也比那些京城少爷好多了。这间是我的屋子,我自幼离家伴读太子,基本就没咋睡过,你安心休息就是了。”
说话的正是那个位将军府大少爷安行风,此刻的他正提着一把大刀坐在门前,横刀立马,煞气逼人。
“老子今天就是要看看,谁有胆子敢越过这把刀来害你!在老子家门里耍那些阴谋诡计,我要他好看!”
李婉柔仍有些头晕,勉力支撑自己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见到安行风这幅模样,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实在是太傻气了,明明一副文弱秀才的模样,往那一站就是活脱脱的满腹经纶、浑身充满浩然正气的读书人,可偏偏手持大刀话语粗俗,给人的反差太大了。
安行风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李婉柔却笑出了声,饶是安行风城墙脸皮,都不禁脸上一红反驳道:“你这个女人,真不知你在笑甚!”
婉柔笑意不减,盈盈说道:“多谢公子厚爱,今日之恩,来日有机会婉柔自会报答。”此刻天色已晚,想必宴会已经结束,她说完就要抬步离开,被安行风一把拉住。
李婉柔本能的想将他手甩开,但这手却如同铁钳,任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开来,一双美眸朝安行风瞪去。
安行风吓得赶紧送开手,悻悻的说:“抱歉啊,那个老子爹正在盘问府中下人,要把那个下药之人找出来,你咋能走呢?”
心中稍起的怒气又被安行风的话消弭,老子爹,到底谁是老子谁是爹呢,年纪不大却总是自称老子,至于下药的人还用问吗?李婉柔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正在此时,大将军带着夫人和众多宾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婉柔你放心,这次我将彻查府中,一定给你个交待!”大将军面带怒火,仿似沉寂的火山即将爆发。
大将军是军旅之人,南征北战,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当初就是为朝堂里的尔虞我诈阴谋暗箭所不齿,这才选择镇守边疆,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的府中,在他女儿的诞辰上做这等事!
安如意跑过来挽住李婉柔的手,将嘴悄悄凑到李婉柔耳边轻声细语:“这事肯定是那李诗馥策划的,竟然把手插到我府中,你放心,爹肯定给你个交待。”
李婉柔闻言却摇头致意:“不必如此劳烦大将军了,小女子又无事,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免得扫了宾客的雅兴。”
此事如果是李诗馥做的,那她定然也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后手,最后连累的,还是将军府的下人丫鬟。
“此事一定要彻查,我将军府出了这等人,必须将他逐出府去!”
大将军却不折不挠,说话间还轻轻瞄了一眼身后的李诗馥,他也不是昏庸之辈,李家小姐素来不和,他将军府中也没人与相府三小姐有过仇怨,这李诗馥今日竟敢将手插、进将军府里,真是胆大包天,若是不给点颜色看看,恐怕以后更加的为所欲为。
即使被当朝大将军盯上,李诗馥却依然面不改色。
既然将军要彻查,那下药的小人很快就被查出来了,是提供酒具的一个厨子,不过半柱香时间他就被将军府的家丁五花大绑送了上来,这点让李婉柔对这大将军刮目相看,即使是相府出了事情,可不能这么快的就找到真凶。
“说吧,你与婉柔姑娘无仇无怨,绝不会突然加害她,肯定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我可以轻饶你。”大将军略有疲态,今日自己府中出了这种丑事也让他感觉到不齿。
“我……”
那厨子吞吞吐吐,不敢言语。
安行风完全继承了他爹的暴躁脾气,一把将刀提在手中,一刀比划在那厨子的脖子上:“快说,不说老子马上砍了你!”
那厨子望了一眼李诗馥,狠狠一闭眼:“小人色胆包天,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种举动。”
大将军闭上眼,刚才那厨子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缓缓的说:“将他交付禁军处理,今后若再有这种事,直接杖杀。”
见这是总算尘埃落定,将军夫人出面,带着歉意说道:“诸位都请回吧,今日府中有如此陋事,也不便再留各位了,来人,护送相府两位千金回府。”
李婉柔却拒绝了将军夫人的好意:“不必劳烦府中各位,京城中有禁军及护城军巡游,想来没有宵小敢犯案。”李诗馥既然要与自己一同回府,怎会让自己再出事端,那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
一旁的李诗馥也站出来谢绝了夫人的好意,一行人送她们出府,待到李婉柔和李诗馥踏上马车时,天色已黑。
“妹妹今日可是好险,差点就颜面扫地,多亏那个安家少爷,妹妹才得以幸免于难呢。”李诗馥一副关切的模样,可李婉柔可丝毫感觉不到温暖,那声音可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李婉柔冷冷瞥了一眼这位姐姐,淡淡的说道:“今日可真是险呢,看来有些人还真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我死呢。”
李诗馥闻言嘴角一勾,握住李婉柔的手,贴心的道:“是啊,外面人心叵测,妹妹又生的如此娇、艳,可是要小心些呢,莫要被那些登徒子寻了机会!”
李婉柔正要反驳,突然马车传来一股强烈的震动!李婉柔二人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力颠倒。
“这可是相府的……”
外面赶车的马夫正怒吼出半句,李婉柔就听到了锋锐的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一抹鲜血喷出,撒在马车的门帘之上,紫色的门帘被鲜血打湿,变得妖艳恐怖。
“哈哈,这可是相府的两位千金,都还是处字呢,啧啧啧,这味道,我隔着十里都闻得到!”
伴随着一阵猖獗的笑声,门帘瞬间被拉开,映着稀疏的月色,李婉柔看见进来的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让他看起来丑陋无比。
“你们是谁!”
李诗馥尖叫,黄鹂般鸣叫的声音都因为声音太大变得有些喑哑,李婉柔并没有太多惊慌,努力镇定心神,双手握的极紧,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点迷糊。
又是谁在设局?李诗馥?不可能的,她脸上的惊恐可不是装出来的,而且就算要加害自己也不必搭上、她的清白。
在她思考的时候那大汉已将李诗馥拖出马车,而她自己也立刻被另一只手粗报的拖出了马车。
“我可是相府的大小姐!我爹是当朝丞相,你们敢冒犯我,我爹绝对会杀了你们的!”
李诗馥在不停的惊叫,即使她城府再深心计再多,面对这种事也慌了神。
那疤痕脸的男子一阵邪笑,一把就将李诗馥的外衣撕碎,露出了她的香肩与红色的内一,即使在这夜晚,也可见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我的好小姐,你就让大爷爽一爽,说不定李相就把我招为夫婿了呢!哈哈哈。”
这条街道是整个京城中最寂静的街道,地处偏僻,却又是回相府的必经之路,就算她们如何尖叫,都不会有人发觉,李婉柔心中一紧。
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私蜜处,要撕裂她的蜀绣裙,李婉柔不停挣扎,眼见那手就要撕碎她的衣服。
“嗤”
又是那个声音,刀剑入体的声音。
李婉柔身上的那双手颓然无力的滑落。
一个黑衣人站在李婉柔的面前,伸手将她扶起,一旁的疤面男子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抓起地上的刀就朝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轻描淡写的举剑出剑,那疤面男心头就涌出滚趟的鲜血,一双眼还瞪着,但是身、体已经瘫软无力,化作一具尸体。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昏厥的李诗馥,将李婉柔扛上肩头就隐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