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先生和嬷嬷也不开课了。丹霞苑的姑娘都躲屋里绣些帕子、护膝和香囊之类。初晴也不例外,玉衡不擅针线活,所以初晴都是做双份的,玉衡在旁给她念书说故事。

初晴很好奇,玉衡年纪不大,懂的却多,先生都没有说过的典籍故事,她也都知晓。每每问及此事,玉衡总搪塞她,要么说酒馆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的,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可恨的是她每次都会被玉衡带偏了。今日又是如此,初晴一问及,玉衡就说:“我与你说说那万俟流空的事吧,我知道你想听。”

此事正中初晴下怀,玉衡便娓娓道来:“暻瑄国郑太师有两女,一是嫡女郑北雁,就是当今皇后,另一个是庶女郑骊珠,就是忠王妃。二人虽为姐妹,因郑太师宠妾灭妻,两人生母都互相憎恨,那她俩自然是水火不容的。其实这郑北雁最像郑太师,容貌秉性如出一辙。据说这郑北雁原是属意忠王的,就是万俟海楼,最后却嫁了个傻皇帝。可见在权势面前,情意是不值一提的。至于郑骊珠是否与忠王情投意合就不知晓了,不过她与忠王也算门当户对,成婚后二人也是相敬如宾的。可这郑骊珠自小体弱多病,与忠王成婚多年,仍未有孕,忠王也未纳妾。太后有一侄女,自小便对忠王芳心暗许情根深种,借忠王妃无孕的缘由,太后又给忠王赐婚,成全了自己侄女的一番心意。这个侄女就是忠王的二夫人冯玉岫了。谁料二夫人刚进府没多时,忠王妃却有了身孕,这头胎就是个男孩,这男孩就是你的玉面公子万俟流空了。因这忠王妃是个病胚子,所以府中大小事务她是不过问的,忠王府名义上主母是郑骊珠,实际的当家人却是二夫人冯玉岫。万俟流空随她的母亲,体格也不好,性情也是冷漠孤僻的,已到了十八九岁娶妻之际,却哪家姑娘都看不上,一律都拒了,忠王自愧冷落了她们母子,所以对待万俟流空是极尽包容,也都替他挡下了太后的赐婚,并不逼迫他娶妻纳妾,随他心意去了。”

“那他没有其他兄弟姊妹了么?”初晴问。

“有啊,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不过这二妹和三弟皆为冯玉岫所出,所以我估摸着,他们仨感情其实也挺冷淡疏离的,要不然外边怎么会传言这位世子冷漠孤僻不近人情呢。但凡他与家中姊弟亲密和睦,也落不下这种风评的。不过,豪门贵胄中姐妹反目兄弟结仇的多了去了,冷淡疏离已经算是好的了。”玉衡答道。

…………

两人正说着,听得嬷嬷在门外呼唤初晴,初晴忙起身去开门。

待回屋时已是三人同行了。原来珍珠和采薇过来了,还带了许多菜肴和点心。

玉衡看二人手中的食盒有些重,上前帮忙接过来,却被拒绝了。珍珠让玉衡去院门外的马车上去取,门外还有几个食盒,让她一并拿进来。

玉衡从马车上取了食盒,心里直犯嘀咕:房里到院门外倒是有几步路要走的,不过我两手一边一个食盒也没她们手里的一个看着重,珍珠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倒也说得通,那丫鬟也是一只病鸡吗?这里边怕是有鬼。

回屋时饭菜已摆上桌了,玉衡眼珠子一提溜,这两三个碗碟能装满两个大食盒么。她佯装不知晓,笑嘻嘻的又将手中的两个食盒递了过去。

采薇笑盈盈的接过:“玉衡力气真不小,两食盒提了跑进来,气不喘面容不改的,”又指指桌面“这几个菜是我们家姑娘亲自下厨做的,这俩食盒里装的则是从醉仙斋和留仙斋买来的,都是他们家的招牌菜肴,你们俩今天有口福了。”

初晴一听兴奋的小脚直躲,玉衡则摩拳擦掌,二人都馋坏了。

…………

四人用过饭,在屋里聊着天,珍珠问玉衡:“我看你与初晴感情甚好的。”

玉衡答:“那能不好么,珍珠姐姐心疼初晴,隔三差五就给她送好吃的,天凉了就送厚实的被褥和衣裳来,我托了初晴的福,让我蹭吃蹭睡蹭衣裳,才能活的好好的。再者,珍珠姐姐也是帮过我的……”

初晴抢着说道:“哪里哪里,玉衡对我也是极好的,丹霞苑总有人会欺负我,回回都是玉衡帮我,为了我她还跟她们打起来几次,被嬷嬷罚跪在祠堂好几回的。所以玉衡膝盖都不好,一受凉受累就会疼。”

玉衡一听初晴这么说,鼻子一酸,泪花就冒出来,又不想珍珠她们被看出来,忙转过身去揪初晴的脸蛋:“你呀,傻乎乎的,我膝盖疼又不是因为罚跪,是从小就有的毛病。又要不了命。且说,我跟人打架,是因为我讨厌她们,又不只是为你出头。别什么好的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珍珠笑问:“你还会打架呀?”

玉衡哈哈几声,蹦起来,转了个圈:“没想到吧,我别的不在行,拳打脚踢的劲头最足了,出拳又快,力道又狠,打趴丹霞苑的这种小喽啰不再话下,只是没得师傅来教我武艺,可惜了,要不然我也是成为一个风里来浪里去的飒爽女侠的。”

珍珠拽了她的衣袖,拉到自己身边,搂了搂她:“可惜你不是我的人,不然也不用这么辛苦,玉衡,如若有机会,你与初晴一块都待在我身边可好?我定护你周全的。”

玉衡愣了一下,忙应答:“好呀,那自然是好的。”

珍珠对这回答是满意的,又拍拍玉衡的腰让她坐回位置上去了。

…………

天色渐晚,珍珠主仆二人起身道别,初晴与玉衡送她们到院门口。看她们离去,玉衡身子一塌,松了一口气,佯装着实太累人了。

初晴觉得奇怪的很,问她怎么了。

玉衡摇摇头:“没什么。回房歇着吧,我今日要早早的睡,你可别扰我。”

谁料睡到后半夜,初晴正熟睡之际,玉衡偷摸爬起来点了灯在房里翻找了起来,翻找好一会,除了床底一个落了锁的木箱外,别无所获。又发现锁钥挂在了初晴脖子上。玉衡小心翼翼剪了绳子才取下来,打开了木箱,上边铺的还是衣裳被褥,翻到底层,摸了硬邦邦冰冰凉凉椭圆锭子,用烛台一照,居然是黄澄澄的大金锭子。玉衡心下了然,揽月阁近来要有大变故了。

莫非珍珠这是在转移赃款?

难怪今日珍珠试探自己是否愿意去她身边。

这时初晴又翻了个身,把玉衡惊吓一跳,忙锁好木箱,又将锁钥穿上绳子,将绳子断口磨出了毛边,塞到初晴身下。想着明日起来,以初晴的脑子,断然会以为是绳子不牢靠断裂了。

收拾妥当了,才钻进暖和的被窝,这才觉自己身子的冰凉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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