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染疑惑，他不是在打球吗？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就在博物馆附近。”
“我也还没吃，你发个位置给我。”
“啊……你方便吗？”
裴赟则莫名笑了出来，“怎么不方便？”
挂了电话，姜未染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大师兄，我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刘淮很坦然，“我不介意。”
姜未染内心忐忑，她介意。
裴赟则连陪她逛博物馆都没时间，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
裴赟则到达餐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小可乐饿得肚子咕咕叫，先吃了个小包子。
“抱歉，从高尔夫球场赶过来，花了些时间。”
他主动向刘淮伸出了手，“刘老师是吧？你好。”
视线滑过他的胸针。
小丫头真大方，拿她爸亲手做的东西送人。
“裴总，你好。”
甚至不用姜未染介绍，他们很自热地打了招呼。
姜未染好奇，他为什么管刘淮叫“刘老师”。
只有他们舞团的人才会这么称呼他。
裴赟则拉开姜未染身边的椅子坐下。
姜未染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他笑得很内敛，一贯的社交作风和难掩的距离感。
裴赟则请刘淮点菜，又让小可乐挑了自己喜欢吃的。
“刘老师是刚加入歌舞团吗？”
“嗯，以前在纽约柯蒂斯舞团。”
“柯蒂斯？”裴赟则思索了两秒，“Through the rain就是柯蒂斯的经典剧目吧？”
“哦，裴总有了解过？”
“有幸在纽约看过一次，不同凡响。”
那是几年前，他在纽约出差，姜未染让她替自己去看看。
“柯蒂斯是世界知名舞团，和州城歌舞团有巨大差距，你为何会选择后者呢？”
“州城是我生活了五年的城市，在外面学了些本事，想学以致用，刚好州城歌舞团有空缺，而且我也有回国定居的打算，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是吗？”裴赟则似笑非笑道：“刘老师还真是有大爱。”
这顿饭吃得还算尽兴。
在姜未染的穿针引线下，两个男人稍微还是聊了些，不至于尴尬。
出了餐厅，小可乐被裴赟则抱在怀里。
“爸爸也要和我们一起去海洋公园吗？”
“嗯，爸爸陪你去。”
小可乐开心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刘老师，谢谢你陪了我太太和女儿一上午，下午就不劳你费心了。”
姜未染为难地看了看刘淮。
去海洋公园是刘淮提出的，现在却被裴赟则下了逐客令。
“大师兄，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可乐，改天我请你吃饭。”
因为这餐是裴赟则买的单。
“不用谢，小可乐很乖，我只当来玩了。”
刘淮有些失望，也只能识相地离开。
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小可乐以往来海洋公园，都是和妈妈一起。
这还是她第一次有爸爸妈妈同时陪着。
她高兴极了，拉着爸爸的大手去看自己喜欢的动物。
“不是说今天要打一整天的高尔夫吗？”
即便裴赟则对孩子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观。
但姜未染认为，女儿在他心里的分量，暂时还排不了第一。
裴赟则轻描淡写道：“有人爽约，打着没意思。”
爽约的人是他。
今天的球局是顾常攒的，都是州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姜未染半信半疑。
小可乐一摇一摆地学企鹅走路，憨态可掬。
看着软萌可爱的女儿，裴赟则的薄唇，一直弯着温柔的弧度。
他突然觉得，女儿怎么“噌……”一下就长大了。
她刚出生时，还没有他的小臂长。
姜未染产后抑郁，月子里照顾孩子的活儿，都是裴赟则亲力亲为，没完全交给月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