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搬完零食的陆泽旭额头上都是汗,他无意间瞥到擦汗的手帕,忽然记起来什么,“姐,你等我一下。”
桑以安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马上就要到五点了,如果陆泽旭不能及时回来,下一次过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然后她就听到哼哧哼哧的声音。
她赶紧站在侧门口,探头往里面看,奈何脑袋直接碰到了光晕上,冰冰凉凉的,她忘了,她是过不去的。
接着她看到一个大木箱子先是冒出了一个角,然后缓缓从门里被推了出来。
陆泽旭今天真的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等他把一个大木箱子整个推了进来,整个人已经累的弯腰大喘气,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打开了木箱子,差点晃花了桑以安的狗眼。
箱子里竟然装的是一匹匹的布料!!
在灯光的映衬下,颜色艳丽的丝绸异常华美。
“姐,这些已经堆在我库房许久了,东宫就我一个主子,这些布料根本用不完,放着也是占地方,腾出来我正好可以放零食。”
陆泽旭想的那是十分周到了。
桑以安上手一摸,质地细滑,胜似肌肤,一看就是最顶级的丝绸。
她记得她刚刚说是物美价廉,批量出售,看到这一箱子的布匹,她不禁嘴角一抽,“你是不是对物美价廉有什么误解?”
陆泽旭笑容真诚,“对我而言,这些真的是最物美价廉的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点而已,这些不是我的份例,就是年节里父皇的赏赐,还有我小时候各宫娘娘送来的,反正攒了很多很多。”
桑以安敢确定,这些料子放在现在,肯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这要是放在她的小超市里这么一摆,还担心没人过来吗?
陆泽旭又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白皙的小脸有些红,“这是我送姐姐的礼物。”
“我见姐姐桌子上有未写完的纸张和毛笔,便猜想姐姐有练字的习惯,这里面有一份字帖和文房四宝,跟我平时练字用的一样,希望姐姐能喜欢。”
竟然还有礼物?
皇子用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桑以安看着站在她跟前,只到她胸前的少年,对一个人是不是用心,就看他是不是真的细心关心你。
她从来没说过她有练字的习惯。
他是真的关心她,真的把她当姐姐对待的,并不是玩笑话。
桑以安接过匣子,凝视着他漆黑的双眼,“谢谢,我很喜欢。”
她不放心的嘱咐,“你一个人在深宫里,一定要多注意安全,你是太子,在你父皇没有废除你之前,你都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如果你打定主意不当太子,那你就需要做两件事。”
陆泽旭见她这般认真,也不禁跟着严肃起来,“哪两件事?”
“一是和你那些强有力的竞争者搞好关系,确保将来他们任何一个人登上皇位,都不会杀了你这个废太子。”
“二是多赚一些银子,就算你和你的兄弟搞好了关系,也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其他人的手上。”
“如果你有了足够多的钱,一旦发生你无法解决的危险,你大可以逃走!”
“ 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有多少国家,但是在我们这里,大海的另一端还有很多国家,只要有足够的钱,你大可以扬帆远行,这些你都可以自行探索。”
第一次,有人不为名,不为利,不为建功立业,不为家族兴衰,只为了他能快活肆意的活下去,帮他出谋划策,陆泽旭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虽然父皇不喜欢他,可是,姐姐喜欢他!
“姐,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会活的很好。”
【呵呵,如果你就这么回去,估计马上就会死的透透的了】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是生门第一次和除了桑以安之外的人沟通,以往,它和桑以安交流的时候都是在它布下的阵法内,绝对不会有外人听到。
但是这次,它直接出现在侧门上,并且解开了对陆泽旭的禁制,让他也能听到看到它。
陆泽旭被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
到是桑以安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了,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是有人在他宫里刺杀他吗?”
白胡子老爷爷翻了一个大白眼,【有没有刺客埋伏在他宫里我不知道,但是,他如果就这么出去,门就会杀死他。】
桑以安不明所以,“为什么?”
她一脸警惕的看着它,“难不成你还想杀人越货?”
只见白胡子老爷爷气得胡子都开始抖动了,【我又不是土匪强盗!你们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没用,我杀人越货干什么?】
陆泽旭已经回过神来,他往桑以安的位置挪了几步,有了足够的安全感,这才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白胡子老爷爷瞥了他一眼,【哼!知道错了还不晚!】
陆泽旭立刻拱手躬身行礼:“还请老人家赐教。”
【我的存在,本质是交易!在此规则下,还需要保护宿主,不让宿主受到伤害,一旦有顾客伤害到宿主,对方就会被抹杀。】
伤害?
伤害姐姐?
陆泽旭大脑立刻飞速运转,桑以安还没想到其中的奥秘,就见他拿起上次落在这里的佩剑,双手递了过去。
“姐,亲兄弟还明算账,这次我给的报酬确实是有些少了,这把佩剑也不用还我了,直接抵债了。”
桑以安立刻会意,直接接过了佩剑,“这大宝剑一看就很值钱,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两人表演完,都悄咪咪的抬头看向白胡子老爷爷。
只见它一挥袖,【时间到了,回吧。】
陆泽旭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飞去,最后消失在侧门的七彩光晕里。
超市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多了地上那这一箱子布匹,小桌子上装着文房四宝的小匣子,还有桑以安手里的大宝剑。
刚刚那一幕,桑以安吓得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就算是她胆子再大,也不可能面对一个人的生死毫无触动,危险解除,她才觉得有些冷,身上更是湿滑的难受。
“来吧,解释一下。”
桑以安心里憋着火,连说话都带着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