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衣服出来,白彦打算往回走,秦月明拉住了她“急什么,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就不多弄一点啊。”看着这满街都在冒蒸汽的小吃铺子,还有红通通亮晶晶的冰糖葫芦,形态各异动作奇特的小糖人,哪一项都让人流连忘返。只是白彦不好意思再花秦月明的钱了。
“话说,你怎么有那么多钱,感觉你不是有钱的样子。”白彦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他倒好,初见面时候的羞涩全然不在,下巴一抬,分明就是说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我是谁啊,我可是能文善武长得不差的月明啊,只要月亮一天不灭,我就不会消失,你想要的未来,我们一起尽力争取。”
他说着话,慢慢收回了下巴,眼睛平视看着白彦,双目中有坚定,那是比战士立下军令状时候更加的坚定的神色,还有深沉,白彦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其实她已经很想开口问,可是看到那份坚定还有深沉,却仍旧保留着真诚干净能窥见心底的双眸。
所有问题都不想问了,只是心中得到了一个答案。她无论未来是怎么样的,都想要这个人的参与。
“李叔,给我们来两碗面,再来一碟酸辣豆角。”街边一家面摊的牌匾上写着几个简单的字“15个铜板一碗面,包吃饱,吃香!”如此简单的牌匾没有任何的套路。秦月明推着白彦做到了长木头板凳上“悄悄告诉你,这家面非常好吃,原来的时候我经常来这吃,一碗面中只有一根面条,非常长。你看李叔这个手法。”
本身是小小的一团沾着油的面疙瘩,被放在案板上,旁边是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李叔喊了一声“好嘞”他声音高亢嘹亮,底气十足,脸上红光满面。面颊两团肉因为嘴角始终是上扬的,所以圆圆的呆在笑眼下方。
“终于你不是一个人来,这姑娘天生丽质,你们两啊,应了那句最好的祝福,男才女貌。”
秦月明听了更是高兴“我也长得很好看的,当然了没有彦儿好看。”白彦轻轻用手垂在他肩膀上,低着头用头发挡住侧脸才开始笑。
李叔上了年纪看着年轻人秀恩爱也是不好意思,赶紧抓起一团面做掩饰,面在他十指中像是柔软的水包,轻轻一扯改变了形状,两指再一动,一条透光的白色宽面带,就出现在了两手间,分明是一条玉带。
白彦看得出了神,这双手简直就是自带的宝物,谁有这样的功夫,让面薄如蝉翼还不断。
面条被他轮圆了绕着身体转了一圈,划出一道白影落入锅内。攒起来热水的水花,好像是欢迎面条完成改造的庆典,晶莹剔透被白雾托出水面,绽放。
“李叔的手艺真好。”白彦回过神,出自内心的夸了一句。李叔也不过分谦虚,接受了夸奖“等一会,等到这个面煮好了,让你尝尝李叔我放调料时候的手艺,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刚刚好,味道俱全,一青二白三红。你看月明长这么高,绝对有我的功劳。”
“李叔说的对。”秦月明跟风附和。
两碗热腾腾的面出炉了,并排摆放在案板上,月明的口味李叔自然是知道的。他手边还有一个锅,里面正煮着棒子骨,香气被热浪从骨头缝中逼出,原本只有几味调料的清汤,经过这小火慢炖,香气扑鼻,分外浓郁。李叔抄起靠在锅边的大勺,顺时针搅拌一圈,抄起一大勺汤倒入碗中,勺底完整的肉块铺满了半边碗。每一块都肥瘦分明,肉质紧凑。
在用一把长柄的小勺,在鲜红的辣子碗中,快速拉起一条透明红线,直通碗边,一连三下,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碗中红了半边天空。红白分明,红的鲜亮,白的单纯。
三只手指抓起一把香菜末,“刷拉”,均匀点缀在辣椒油上。每一个绿色小点,间隔都大致相当,不过分密集,也不分散。就像是看去荷花塘,绿色底色上总有几朵粉色荷花,以最让人舒服的距离分布,不让人躁动也不觉少了什么。
李叔做完一碗面,不着急让伙计端上来“小姑娘,你喜欢什么口味,是辣子重一点,还是醇香一点。”
“我也要多一点辣椒。”白彦口水都已经挂在了嘴边,恨不得现在就吃到嘴里,最好再是猛地来三份,有种饱腹的舒适感,然后手指头都不动瘫在原地,幸福的不要不要。
李叔手下动作快,极短的时间,又是一碗,面条一上桌,两人饥肠辘辘早就开始鸣叫的肠胃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呼唤,好像已经从肚子里伸出了小手。抓着面条就往下面送。周围其他客人才刚刚吃了一小口的时间里,两人完全不顾及形象,一碗面一盘菜全部下肚。
“怎么办,还是饿。”白彦刚吃完,忍住没有打嗝,却忍不住再来一碗的想法。
“没事,李叔这边免费续面,吃到饱为止。”秦月明端着两个碗放回到案板上,李叔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下一碗面。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当时月明正在长个,一口气能吃五碗,最多一次吃了七碗。”这个数量也是惊人,白彦忍不住要嘲笑他,上下打量一番“倒是他也不胖,厉害了。”秦月明吐了一小下舌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大胃王的真实身份。
他们果然不负众望,吃了三碗,从集市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吃了一顿,连白面饼子都没有放过,一人手里举了一个,开始逛。香包,玉佩全部扫荡一遍,最后奈何是因为走不动路了,才举着一串冰糖葫芦,一个糖人,抱着衣服和鞋子,从集市朝着翠林堂的方向走去。
“师兄还有嫂子好像回来了。”远远的刚看到柔和的黄色灯光,就听到有一个清晰的大嗓门。
“小鬼头。”待走到他身边,秦月明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师父呢?”
“你们回来的这么晚,师父当然是先睡了,不过他现在起来了。”小鬼头刚说完这话,子书先生就已经整理好了衣裳,走到了门口,接过白彦手上的一些东西,招呼着进去“来,进来,今天也累了吧,早点休息。月明,给你的小师弟师妹们讲故事去吧,他们盼了好长时间。你现在的吸引力可是比我这个师父管用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秦月明故意发出怪声,变了三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