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仪差点吓得摔一个屁股墩。
尉迟衍这个狗东西，什么时候窜到她后面来的？
沈则仪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个礼，“王爷。”
“过来。”
沈则仪怔了一下，跟上尉迟衍的脚步，进了附近的一个宫殿。
这里好像没有人住，但宫内外灯都是亮着的，干净整洁，应当是有人定期进来打扫。
尉迟衍进了宫门，看了沈则仪的嬷嬷一眼。
嬷嬷立马行礼，识相地站在了门外。
尉迟衍径直进门，坐在西窗下，一言不发。他似乎有些醉，往日的冷冽少了两分锐利。
沈则仪不敢乱动，只好眼珠子乱动。
“这是我母妃刚入宫的时候，住的寝殿，封了贵妃以后，移到了别处。”
沈则仪意外。
这里竟然没有给现在的嫔妃使用。
“妾身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不好？”
“妾身只是侍妾。”
哪配进这样承载了尉迟衍童年记忆的地方？
尉迟衍笑了一声，看向沈则仪，“你是在暗示我给你升位分？”
沈则仪慌了。
不是！
“正妃如何？你可满意？”
沈则仪忙道：“妾身没有那个意思，王爷误会了。”
尉迟衍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却又说：“母妃经常坐在你那个位置读书给我听。”
沈则仪顿时如坐针毡。
“进来的时候，可看见院子里的秋千了？”
“看到了。”
“皇兄八岁时，母妃叫人扎了个小的，我出世后，换了大的放在那里。”
“……”
回忆很美好。
道理沈则仪都懂。
但是…
“王爷和妾身说这些做什么？”
尉迟衍睁开眼睛，“没什么，喝醉了。”
“看出来了，王爷连‘本王’都掉了。”
“……”
尉迟衍气笑，起身往外走。
快到宫门口，沈则仪想起一件事，出声。
“王爷能否将今晚见面一事保密？”
“为何？”
为了两千两。
肯定不能这么答。
“就当是妾身和王爷之间的秘密，行吗？”
尉迟衍停下脚步，“我们？你和我？”
这话有些暧昧，
共藏一个秘密这件事，更暧昧
沈则仪为了两千两，点头，“嗯，妾身和王爷。”
尉迟衍颔首，“应你。”
沈则仪讶异于他的好说话。
尉迟衍走了两步，又忽然侧脸，“需要本王躲一躲，让你先回去吗？还是你躲一躲，本王先回去？”
声音冷，却不是责备，冷嘲，像是调侃。
……
就是为了两千两隐瞒一下，怎么搞得像偷情？
沈则仪脸热，抬眸对上尉迟衍的眼睛，黑漆漆的，却不锐利，里面像有个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尉迟衍喜欢我。
不可能！
沈则仪迅速否决。
不要自恋！
尉迟衍视线落在沈则仪的红耳朵上，“你先回，外头冷。本王还有事。”
沈则仪为自己刚刚冒头的想法感到羞愧，脚步都带快了许多。回到宫宴上，秦玥黑着脸走了过来。
沈则仪心头一紧。
秦玥挨着她坐下来，低声，“那个小贱蹄子出去勾引王爷了！”
沈则仪顺着秦玥的目光看到了表妹。
秦玥：“杨晨送她回来的。”
秦玥握拳：“贱人！”
秦玥猛地抓住沈则仪的手，“苏媚不成气候了，我们开始收拾这个吧！”
“她是王爷的心上人，你怎么收拾？”
秦玥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沈则仪看着她，感同身受，“秦姐姐，你到底喜欢王爷什么呢？你入府比我还早，得不到回应，不难受吗？”
秦玥露出受伤的表情。
脸上写着，难受。
沈则仪想助她脱离苦海。
秦玥眉头一皱。
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是不是想坑我，让我主动放弃王爷，好自己伺机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