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密密麻麻扭在一起的蛇在他们踌躇的时间中爬到了脚边,天空中掉下来的蛇从秦月明的头顶顺着滑到了他的肩头,通体无棱,带有金属光泽,它立起自己的头,偏平的头正盯着突突跳动的血管,它的毒牙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毒液送到这个猎物身体里,看着他全身发黑瘫痪。

它就在白彦眼前晃悠,却不看白彦一眼,呼吸都想骤停了一半,秦月明站在原地不能动,任凭更多的蛇从他腿上开始顺势攀爬,只要他稍稍一动这个只从画像中见过的大型毒蛇就会瞬间要了他的命。

白彦两只眼睛盯着蛇分叉的舌头,呼吸从若有若无趋向平稳,不安稳的小手一点点的靠近那条剧毒眼镜蛇,秦月明皱起好看的眉毛,他不确定若是白彦先对蛇发动攻击,神婆的曲目还有没有效果。“不要,不要动他。”嘴皮轻起,眼神晃动,周围的景物也开始晃动。他撑不住了,这样下去还未恢复的身体,只有虚脱的份。

“啪”白彦死死的捏住了那条眼镜蛇的七寸,看着它嘴无助的张着,不断扭动力气巨大的身躯,就是无法从白彦这个弱女子的手中逃脱出去,尖利毒牙成了摆设,口中不知名的液体流到她手上,也死活不放手。

秦月明考虑不了那么多,快速在原地旋转两圈,身上的蛇没有足够吸附力被甩开,一时间空中行程一个五彩斑斓的圆环,手中的剑闪着银光,原本附着在上面的蛇血已经荡然无存,劈到蛇身上,它的半个身体还在扭动中落到了地面上“谢谢。”

剑朝寒冰窟中飞了去,斜种在覆盖冰霜的石头中,纵身一跃,踩着地上蛇头,双手抱住白彦,左膝磕在寒冰窟中,勉强落地,一阵强烈震动,头上的尖利冰锥再受到使命的召唤,扑向两人。

“真的是。”秦月明气都没有喘顺,一下拔出石头中的剑。白彦惊慌的眼神被一双带着不少茧子的手捂住,粗糙的皮蹭着她的脸格外难受,她能感受到温暖,好像这里是烈阳之下,而不是寒冰窟中。整个身体都被温暖包围着,秦月明怕冰锥伤害到她紧紧抱着,只腾出一手才去对抗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冰锥。

白彦努力张开双眼,睫毛扫动常年持剑留下的老旧茧子,他的掌纹就挨在自己眼皮下,模糊不清却分外真实,指缝中透过的微光,肉红色的朦胧中,冰入骨髓,白如纸张的世界,好像张开了上万多粉红色冰晶花,美不胜收,甜腻入心。

冰锥停止下落,他缓缓取开自己的手,松开环抱在她身上的手臂,尽量保持了一点距离,不看她的双眸,怕自己会被看穿,一直盯着地面。

身后众蛇不喜欢这里,它们只是稍稍涉足,便立马打道回府,只是它们的声音却在耳边捣乱。秦月明捂住自己的胸口,疼痛都是好的,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的又受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两个血洞,血洞周围开始变成炭黑色,似乎还有一层硬壳。

白彦也注意到了“这怎么办。”她比当事人还慌乱,这里面所有毒蛇都不是好惹的种类,虽然很显然不是能突然就置人于死地的蛇毒,但是它肯定会在身体里蔓延,到心脏的时候定会没有性命,这出现的黑色应该就是蛇毒进入人体之后的反应,随后它会扩大,直到一发不可收拾,带着被咬者彻底死亡。

秦月明闭上了双眼,头顶不断冒虚汗,右手的肌肉痉挛的抽搐,他原本红润的嘴唇被折磨到紫黑的地步,现在更是吓人变的越来越黑,全身上下从内到外。好像真有一个在他体内生长的种子,让每一寸肌肉都在疼,疼到即使是拿受伤当家常便饭,拿致命伤当小伤随便处理的他,都恨不得高声痛呼。

眼角不自觉的就挂上了水珠,生理上疼痛来带的眼泪不是一个人用毅力就能抵抗的。

白彦看着他浑身颤抖蜷缩在一起,如同慌不择路的小兽,朝着洞口外面的万丈悬崖就开始高呼“有人吗,救命啊!”她的小脚抵在山崖边,细碎的泥土从脚下脱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时总会有人的,她的声音抵达对面的山崖在返回来。

正在打坐的神婆洞察一切,哪怕是昆虫扇翅膀都能感觉到,更不用说这扯破嗓门的嘶吼“现在的女孩子啊,本事没有,就会一个大喊大叫,这等天资不如回家洗衣做饭。何必进入这天下之争,难道这天边的鸟儿还能救她不成。”

纪狼帝从轿子中走了下来,站在神婆身边“那个女孩我看了,什么本事没有,但是外貌确是千年难遇的典雅美丽。燕王喜好女色,若是她能为我们所用安排在燕王身边,山河解盘的信息会不会更容易被知道。”

神婆慢慢睁开眼睛,纪狼帝的声音飘入她的耳朵,她却不急着行礼,顺了打坐时的气,在站起身弯腰“皇上英明,就听皇上所言吧。”

秦月明缓过了神,用剑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神婆如此想要他的命,纪狼帝不可能不知道神婆的打算,任凭毒蛇袭击自己,就是要杀一杀自己气焰。若是死在这洞穴中,他这个养子的命根本不足以惋惜,怕是连入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

卑微到这样,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卖命,倒不如送这个姑娘去燕都,自己也找个地方躲起来,既然自己已经中毒,到时候他们肯定会以为自己死了,不会在追捕,他也算是能逃脱魔爪了。

至于父亲的仇恨,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而不是成为燕国的叛徒,如此不堪,连自己都看不上自己。碎玉碟的右边翅膀染上了鲜血,中间的鲜红扩散到翅膀的轮廓,不知道它是真的受伤时是否也是这样的景象,用残缺的翅膀努力摇动花瓣请求庇佑。

他斜卧在地上看着白彦的背影,她的长发齐腰,清香环绕,不浓郁也不诱人,若是世间有一种花能形容她,肯定只有在西陇雪山山头,百年绽放一次的雪幽兰。这就是纪狼帝口中的喜欢吗,觉得看到就是心安,看不见就是忧伤,生怕她受伤,更怕自己因为死亡而引得她哭泣。

“彦儿”这两次脱口而出,如此顺溜,唤得那张挂着忧愁的精致小脸溜出了几分欣慰“你,你好了吗?”她像是蝴蝶轻盈的跑到自己的身边,从上方贴近自己的面颊。

彦儿,白彦心中暖暖的,这个名字真的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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