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两天后,刚好是公司每月员工聚会的时间。
聚会的钱都是公司报销,同事兼好友的林音一下班,就满心欢喜拉着我和其它几个同事去约唱KTV。
几个女人基本上每天都在上班,每个月也就这一次能玩,当即嗨到不行,订了一个钻石包厢打算嗨唱到天亮。
我坐在包厢的沙发上,看着林音拿着话筒嘶声裂肺的唱《死了都要爱》,高亢的音乐声刺激的我耳膜震动。
正在我被林音的魔音折磨到想走的时候,厚重的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夏洛玥,你给我出来!”
充满怒气的声音,我站起身看向门口,门口处站着的弟媳,还有她那张柔美的脸让我皱了皱眉。
突如其来的女人,把正在忘我唱歌的林音吓了一跳,她放下手中的话筒,走到我身边。
我冷眼看着弟媳怒气冲冲的朝我走过来,毫不掩饰的上下扫视她,讥笑道:“静静,你也真是够贱,这一身露骨的衣服,你不会是做了KTV的陪酒小姐吧?”
她身上只穿着情趣制服,制服上挂着一个牌子:约唱KTV公主静静。
上面写的是公主,不傻的人都知道其实是小姐。
这女人倒是真够不要脸。
我在心里鄙夷了一番,和她直接对峙,林音也在一旁给我撑腰。
弟媳双目含火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夏洛玥,我好歹是你的弟媳,你作为长嫂就是这个态度?”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嫂?静静你要是还要点脸,就给我滚出去。”
公司里的同事都在看着,我不想让大家看笑话,言辞令色的下逐客令。
林音也在一边附和,撸起袖子帮着我,要将弟媳赶出去。
“滚开!”
弟媳一把挥开林音,踩着高跟鞋一脚踢在林音身上,狠厉的模样跟之前在郑强面前羸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音痛的尖叫,我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伸手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打在弟媳的脸上,厉声道:“骚货,我不出手你他妈还当我好欺负?给我放开林音!”
我扯着弟媳的长发,毫不手软的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扯,面无表情看着弟媳痛到不停的惨叫。
“打死她个婊子!”林音捂着被打的伤口在一旁急得跳脚。
我扯着弟媳的头发,一把将她按倒在地上,激动而愤怒的摁着她脑袋冷笑:“你老公死了就去勾引,你勾引郑强出轨,我没想着法子对付你就算了,你今天居然还敢跑上门来挑事,我给你脸了?”
我说完就后悔了,KTV包厢里全是我的同事,家丑不外扬,如今我这一说,她们算是全部都知道了!
正当我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之际,一直被我压制住的弟媳突然挣脱出来,她手脚迅速的反过来骑在我身上,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贱人,你还好意思骂我!”弟媳头发散乱像个疯子一样,掐着我冲着我吐口水:“你个不能人道的石女,凭什么霸占着,凭什么换家里的钥匙。”
如此理直气壮的语气,一点都不在乎我说她勾引郑强,而且一口一个叫的不知羞耻。
我厌恶的瞪着弟媳,她掐着我脖子的手力气很大,我说不出一句话,窒息的感觉,出于求生的意识,我屈膝朝她肚子上狠狠一顶。
“啊――”弟媳惨叫一声,掐着我脖子的手一松,她捂着被我顶了一下的肚子侧倒在地上。
血从她的双腿处流下来,猩红的颜色刺激得我脑子发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边响起同事的捂嘴尖叫声,包厢里混乱的不像话,直到林音晃着我的胳膊,大声的说流产了。
我被她晃的回过神,低头看着弟媳双腿间的血越来越多,赶紧摇头摆手:“我就是拿膝盖顶了你一下,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别怕,玥儿你别慌,你冷静一下,她流产不关你的事。”林音揽着我的肩膀,拧着眉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快要疼晕过去的弟媳,继而转身看向那些看戏的同事:“你们还看什么?想看着这里死人吗?快叫救护车!”
我真的害怕了,害怕到语无伦次,甚至忘了弟媳肚子里怀着的可能是郑强的孩子。
最后,林音陪着我把弟媳送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弟媳就被推着进了抢救室,我脸色惨白站在抢救室门外,手哆嗦个不停,脑子里乱糟糟的。
林音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安慰我没事,说流产死不了人,让我不要太紧张。
我没法不紧张,万一弟媳肚子里的孩子是郑强的,那该怎么办?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才暗了,弟媳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我赶紧跑上前,拉住走在最前面的医生问情况。
医生摘了口罩,冲我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孕妇失血过多,孩子没有保住。”
我犹如五雷轰顶,手心涔涔出冷汗,一种难言的负罪感压得我透不过气。
“孩子没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心里慌乱,跌跌撞撞差点腿软栽倒在地上,神情恍惚呢喃:“是我用膝盖顶了一下她的肚子,才导致她流产。”
林音神色有些疲倦,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性的说了两句,“别多想了,不关你事,那个婊子主动挑事,你那属于正当防卫。”
她越是这么说,我越觉得心里不安。
虽然我是无意的,但说到底还是我把弟媳给打到流产,出了这种事我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我满腹心事,送走了林音,让她回去休息后,我才步履沉重进了弟媳的病房,坐在她的病床前守夜。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最后,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弟媳流产的事情。
我妈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厉声指责我不会冷静处理事情,她只是跟我要了医院地址。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妈才到医院,一见到我就甩了我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