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不满的向二姐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毫不意外的被柳含月摇摇头拒绝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柳含月反问道：“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别真的是把脑子摔坏了吧！”
柳含月的话说的很重，让含烟还以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了。可是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一条啊。她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周围——昏黄的煤油灯，几件古董花瓶，再就是这古香古色，宛如恐怖片片场一般的家居装饰。
柳含烟觉得自己身上一冷，她想起了那些民间故事里吊死房上的可怜女子。
“就是这样的地方吧……”柳含烟喃喃说道：“吃人的世界。”
“说什么呢？”
“姐姐，现在什么时候？”
柳含月已经见怪不怪的看着自己的三妹，平心而论，她觉得现在三妹不管问自己什么，自己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于是她说到：“民国十年啊。”
“民国十年……”柳含烟细细咀嚼着这几个词，这可真是个陌生而熟悉的年代啊。要是没有记错，自己前几天想要去采风的故事和人物，就是这个时候。
柳含烟深吸一口气，靠着自己从网上查到的不算多的知识躺在床上伴着睡意细细理清了自己的处境。
“姐姐，我不喜欢这儿。”柳含烟对着二姐说到。
“我也不喜欢这儿，可是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烟儿，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凡事要忍的。”
柳含烟撇撇嘴，她知道自己的不喜欢和二姐的不喜欢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于是她说到：“有什么好忍的？既然姐姐也不想待，要我说我们出去找个工作不是照样可以照顾自己吗？再说了，姨丈看起来也没有像想要长留我们的意思，而且都那么老了，看着也不是很……”
柳含烟将“正经”两个字咽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姐姐脸皮薄，这要是被自己说出了口，那还活不活了？
于是她上前拉着含月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到：“寄人篱下是很累的。”
柳含烟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这一点儿柳含月也深知自己没有什么能反驳她的。
“可是我们又能去哪儿呢？我都没出过什么远门，没必要折腾了。在哪儿不是过日子啊。”
说罢，柳含月便说着自己困了，没有再跟含烟聊下去。
可是柳含烟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场连绵的秋雨终于停了，外头的空气也瞬间冷了不少。一时间方府里所有的人都穿上了暖和的秋衣，就连柳含烟也毫不意外的领到了一件。
“我……”柳含烟看着这一件一件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脚和衣服下那双小鞋。不知怎么的，她只觉得有一股羞耻感由下而上的冲到了自己的脑门。
她不想穿这些衣服！
柳含烟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可却又被二姐一顿说教：“姐姐我不穿啊，我不想穿。”
“这个和你在家穿的不是一样的吗？你总不能老穿着一件儿衣服吧。”柳含月苦口婆心的劝到，有时候她是真拿这个完全不同的妹妹没办法了。可是她们毕竟不在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