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远仁的话,不管是在场的韩杰、冷婧,还是正坐在监视屏幕前的沈志军都有些吃惊。
在警方有所突破的时候,唐远仁突然去了国外,并且失去了联系。而当警方开始正式追查这条线索时,唐远仁又突然出现,并要向警方提供线索。唐远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是真的无辜,还是想要掩饰什么?
“你说案发那天晚上,你去了‘新光小区’?”冷婧凝声问道。
唐远仁打量了冷婧一眼,点点头。或许,唐远仁对于一个看起来靓丽动人的女警察竟然能当上刑警大队分队长的情况,也有些惊讶。
“你去‘新光小区’做什么了?”韩杰问道。
唐远仁微一迟疑,说,“我、我是去见晶晶的。”
“你去见她,几点去的?还有,为什么那么晚去见她?”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晶晶给我发的一条微信,上面说让我方便的话给她打个电话。然后我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里说了什么?”韩杰问道。
“电话中她说她有些话想对我说,如果我方便的话,就去她家找她。”唐远仁顿了顿,彷佛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她说要我尽量瞒着美筠。”
说到这儿,唐远仁看了韩杰和冷婧两人一眼,嗫嚅着问道:“王美筠,你们应该知道吧,就是晶晶的室友,也、也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嗯,我们知道,就是她报的案。”韩杰沉声说。
“是吗?”唐远仁微微地皱了下眉,喃喃地自语说,“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
“说说后来的情况吧。”
“后来?后来我打车到‘新光小区’的时候,已经快1点了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
“你没有开车吗?”
“没有,我那天晚上喝了点酒,就没开车。”
韩杰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唐远仁又揉了揉头,边仔细地回忆,边说:“我到了晶晶楼下之后,她又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说她改变主意了,不想见我了,她不能做对不起美筠的事,但她求我,让我从南门走,她想从窗户再看我一眼。”
“你就这么同意了?”冷婧疑惑地问道。
“我没同意啊,既然来了,当然得见面说清楚,但当时没等我说话,晶晶就把电话挂了。”
“那你当时没有上楼,去敲史晶晶家的门?”冷婧继续追问道。
唐远仁没有回答冷婧的话,而是低下了头,过了片刻,才慢慢地抬起头,眼圈发红地说:“没有,现在我真得很后悔,如果当时我能冲动地上楼,说不定,晶晶也不会死……”
唐远仁用左手轻轻擦拭下眼角,缓声说:“当时我真得感觉又心疼又愤怒,晶晶心中明显还是有我的啊,她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手呢?大半夜的把我叫过来,又改主意不见面,难道只是要再见我一面?”
“警官!”唐远仁突然上身前倾,双眼紧紧地盯住韩杰,急声说,“我刚才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你说晶晶会不会是因为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惨案,所以把我叫过去,只为了见我最后一面?”
韩杰思考一下,说:“或许有这种可能。”
唐远仁凝眉看着韩杰,想了想又说:“但是这也不对啊,她如果知道自己可能会发生不测,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肯定能帮她的啊。”
“可能她第一次给你打电话时,确实真地想见你一面,但当你到达‘新光小区’的时候,她已经受到了威胁……”冷婧有些迟疑地说。
“对啊!”唐远仁轻轻地一拍自己的额头,说,“对,肯定是这样,不然她不会突然就不想见我面了,对,一定是这样……”
唐远仁似乎非常认定这个答案,嘴里一直在小声嘀咕,但突然又睁大了眼睛,双眼空洞,喃喃自语地说:“如果是这样,我当时要是上楼去敲敲门,说不定就能救下晶晶,是我害了她,是我害死了晶晶啊!!”
边说,唐远仁边攥紧了拳头,用力地凿着会议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人似乎陷入到了一种略显癫狂的状态。
“唐先生,唐先生!”韩杰大喝了一句,唐远仁猛地一愣,回过了神。
“唐先生,这不是你的错,这样的事情,你也难以预料到,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凶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悔恨当中,你说对吗?”韩杰谆谆善诱地说。
“对,对!队长,你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手啊,你一定要抓住他!”唐远仁探起身,紧紧地抓住韩杰的双手,连连恳求道。
“你先冷静,稳定稳定情绪……”韩杰也站起身,安慰了唐远仁几句,又冲旁边的刘大维一示意,后者递上了一瓶水,唐远仁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见唐远仁不再那么激动,冷婧突然问道:“唐先生,你当时在史晶晶家楼下和史晶晶通电话时,她的情绪是怎么样的,有什么让你感觉到异常的地方吗?”
听到冷婧这么问,唐远仁明显迟疑一下,仔细地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
“你再好好想一想,当时史晶晶说话的语气和平常有没有不一样,或者你自己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怪异吗?”冷婧进一步追问道。
唐远仁又喝了一大口水,皱着眉,认真地回忆了一番,再次地摇摇头,说:“没有啊,当时晶晶的语气挺平静的,和她平时说话一样,所以我才根本没往别的原因想。我只是以为她突然改变主意不想见我了,当时我真得挺生气,觉得晶晶太不拿我们的感情当回事了……”
“对了,韩队长,我还没有和你说呢,我和晶晶以前谈过恋爱,而现在我的女朋友是美筠,我们三个的情况有点特殊,我还没和你们说呢。”唐远仁好似突然想起来,想要解释解释三个人之间的情况。
有什么特殊的,还不就是一场普通的三角恋吗。冷婧心中腹诽道。
“这个呆会儿再说,我们还是先把那晚的情况搞清楚。”韩杰一摆手,然后问道,“后来你做了什么?”
“当时我挺生气的,就想一走了之,但是我又不想拒绝晶晶,所以最后,我还是从她们小区的南门走了。”
“从史晶晶的窗户应该就能看到小区的南门附近的情况,当时,你走的时候,看见史晶晶了吗?”冷婧凝声问道。
唐远仁望向冷婧,点点头,说:“看见了,晶晶就在窗帘后面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