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徐才怎么也没想到,此时的他,会遭受台下士子们的深深唾弃。

就在刚才,他见张简作诗,初看一眼,觉得幼稚无比,当即大声念出来。

原以为会被大家取笑,没想到却被人莫名奇妙,赞叹成“乐府诗”风格的暗讽诗。

其中讽刺的对象,竟是以他为首的贪图名誉与忘记才子本心的“村妇”。

徐才的名字有个“才”字,加上又是孔府有名才子,以及提倡斗诗和一系列台上的小人动作。

诗句中“当今才子”,自然被士子们指认为罪魁祸首的徐才,一个背锅大头。

此时在台上,坐着尚书令荀令君,车骑将军董丞和孔少府孔融,都是许都有名的大人物。

台下士子们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在他们面前承认自己贪图声誉,忘记责任,从而断送前途。

而台上的徐才,则是他们最好的甩锅对象。

“难怪徐才会叫大伙儿斗诗,原来他是这种人,太让我等失望了!”

“对啊!我等参加月旦评,本就是不忘本心。亏我还以为他是优秀才子楷模,是我看走眼了,哎!”

“快下来吧!可别碍眼了,这种人,连参加月旦评的资格都没有。”

……

不满,咒骂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绵延不断,如同洪水猛兽,冲破击碎了徐才傲娇脆弱的心。

“啊!无耻之徒,满口胡言,妖言惑众!”

徐才面目变得极度扭曲狰狞,眼睛充血通红,身子猛然一颤,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他现在完全失去理智,也顾不得台上还有荀彧一行大人物,只想把张简打死泄愤。

徐才在家门,学过拳脚功夫,所以他速度很快,对着张简头颅一拳轰出。

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任凭徐才如何凶猛出拳,张简则是不急不慢,悠悠避开,一副轻松自若,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一下,徐才彻底疯狂了。

“噗噗!啊!”

徐才像疯狗一样乱扑乱咬,动作夸张滑稽,惹得台下一阵哄笑。

最后他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爬在台上,大口大口喘粗气。

这时,张简淡定走到徐才身旁,一拍他肩膀,真诚说道:“其实,刚才我作的只是打油诗,纯属娱乐打趣。并没有贬低徐大才子的意思,大家不要误会啊!”

“徐大才子”几个字一出口,不但没替他解围,反而加深了对徐才的厌恶,接连又传来一片咒骂声。

其中也有几人对“打油诗”这个新鲜词汇比较感兴趣,纷纷询问。

张简耐心解释道:“打油诗是一种通俗性的趣味诗体,在我家乡,一位叫张打油的前人从……”

“哈哈!真是妙啊!大家看看司马懿作的这首诗!”

忽然,孔融哈哈大笑,发出颤抖且激动的声音。

众人目光一转,纷纷望向竹椅几位大人物方向。

张简刚才还纳闷,徐才都动手,还没有人前来拉住他,任由他胡闹。

原来是被司马懿的诗句吸引到了,只见此时一张写满字的纸,在孔融,荀彧和董丞郑重的目光中,被悬挂在擂台中木架上。

杨修站在木架一旁,敲击着手里折扇,双眼微眯盯着诗句,露出复杂神色。

司马懿站在另一旁,望着自己所做诗句,隐约露出几分惆怅的神情。

张简顿时来了几分兴趣,史书上记载,司马懿只在晚年写过一首诗《征辽东》,表明他伟大志向。

看来穿越而来的这个时代,确实有许多东西不一样。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

诗句被杨修刚一念出口,张简眼角抽动了一下,心里一阵惊愕,诧异望向司马懿。

《古诗十九首》中的名篇诗句,史书上一直没有记载诗人名字。

没想到,竟是司马懿所作,厉害啊!

此诗引用天上两个星宿,银河东的牵牛星“河鼓二”,银河西的织女星“天孙”。

结合牵牛与织女民间神话形象故事背景,以在地上第三视角,观察牵牛与织女夫妇爱而被阻的离别生活。

诗一开篇,就用“迢迢”与“皎皎”两叠词,巧妙精准刻画牵牛与织女星系的遥远与明亮特点。

而把“织女星”改为“河汉女”既押韵,又让人忽略是一颗星系,代入一个真实的女人引发共鸣。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杨修半眯着眼,声音缓缓传来,仿佛也已经被代入诗句中,品味其中韵味。

台下之人更是目光涣散,深陷其中。

这些人之中,大多数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才俊。对于男女情爱之事,虽含蓄却也热衷。

此时正值秋季,七夕节前夕。虽然兴起于汉朝的七夕节,大多数是女子乞求织女传授智慧和巧艺的节日。

不过此时却能体会一段凄美爱情,却是更加的生动与难忘。

诗的开头四句,描绘了一个织女因心系牵牛,悲伤不已,无心织布的画面。

诗句中“纤纤”和“札札”两叠词对应,形成工整的结构。

“擢”和“弄”则是生动,形象,精准刻画出织女无心织布的心情,让人不禁感叹织女的痴情。

正当杨修准备继续读出下几句诗句时,司马懿上前一步,做出一个暂停手势。

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气,清晰明朗又带着几分坚定的声音,缓缓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诗句已经念完,可台上台下,一片寂静。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过了好一会儿,最后这两句诗在士子间低语传颂,表情忧伤,甚至眼角湿润,隐现泪痕。

虽然只隔着一条清澈河水,但两人只能含情凝视而不能言语交谈。

最后两句诗,把一个女人饱含离愁相时之苦的无奈与悲伤,表现得淋漓精致,蕴味深沉,让人思之大感悲痛惋惜。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阴沉了下来,几朵乌云像黑色铁幕,把众人囚禁在悲伤,惋惜的阴影之中。

“唉!好诗啊!只不过太伤感了,不如分享一首家乡前人诗句,或许能让大家舒缓一下!”

张简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重的氛围。不少人望着他,目露质疑神色。

虽然刚才他的打油诗,有些新奇。不过和这首诗比起来,无论从句式,语境和主题,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而且不少人察觉到,张简又用“家乡前人”一词,显然是以此为幌子,表明自己没有自信。

他的打油诗,也是说家乡前人所创,若不是有人大胆指明其意,加上不少人认同,恐怕也只能归为童谣一类,供孩童玩唱。

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人对张简期待,反而有些鄙视。认为他是因为这首好诗作,抢了风头,想再写一首找回面子。

可好的诗作,哪是随随便便,在片刻之间就能写得出来的。

张简没有在质疑声中退缩,反而提笔舞动,笔墨飞溅,在悬挂诗句的另一旁,写下新的诗句。

一旁的杨修见之,原本微眯的双眼,猛然一睁,惊放出奇特的光芒。仿佛看到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新奇无比的东西。

还没等张简写完,他便开口念了出来。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遥遥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确人间无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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