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给闻舒准备的礼物,是一对珍珠的耳饰,温雅,得体,低调,就像是闻舒的为人。
时庚年打开看了看,那白色的珍珠上投射的光泽,仿佛映着闻舒温婉的笑脸。
司机老李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看时庚年:“时先生,去哪里?”
“年华里。”
司机偷偷抿唇,发动汽车之前,递给时庚年一封红包。
时庚年愣了愣:“怎么?”
“今天是太太的生日,给太太一个小红包,意思意思,讨个好彩头。”老李解释道:“每年我过生日,甚至我女儿生日太太都记得,都会封一个大红包给我。”
闻舒的人缘就是那么好,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她似的。
时庚年接过红包放进了口袋里。
车子向年华里开去,路上有卖糖炒栗子的,车窗开着,暖暖的香气弥漫了一整条街道。
老李等红灯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道:“太太喜欢吃糖炒栗子呢!”
时庚年不作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接老李的话。
等老李重新发动汽车开过了路口,时庚年忽然说:“靠边停吧,买一点。”
老李立刻靠边停车,喜不自胜地去买栗子了。
时庚年看着窗外,这里以前是他们上学的必经之路,他和闻舒天天从这里上学,他们步行,司机开着车在后面跟着。
闻舒那时候很调皮,故意拉着时庚年躲起来让司机找不到,司机保镖们急得满头大汗,她见他们那个样子又有点内疚。
可这些年,闻舒的淘气和一些小任性,好像渐渐消失了。
或许是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谨小慎微的,战战兢兢的闻舒。
老李买到了栗子,捧着热乎乎的纸袋往回走。
时庚年的电话响了,漓江苑的号码。
通常如果不是白馨竹的手机直接打给他,而是漓江苑的号码,那白馨竹肯定又出事了。
果然,张婶慌里慌张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先生,不得了了,白小姐吐血了!”
时庚年一惊:“怎么会吐血?”
白馨竹的身体格外差,三天两头出事,今天摔了明天病了,进医院跟家常便饭似的,不过也没什么大碍,怎么忽然吐起血来。
老李拉开车门笑嘻嘻地坐进驾驶室:“我刚才尝了一个,可甜了…”
“去漓江苑…”时庚年打断了老李的话。
老李愣了愣,木讷地转头看向时庚年:“先生,不是回年华里吗?”
“去漓江苑!”时庚年语速很快地重复了一遍。
老李不敢再多问,立刻发动了汽车。
他知道肯定又是白馨竹出什么事了。
每年太太生日,或者过年过节需要陪太太的时候,她都会出事。
上次是摔到了胳膊,看起来很严重,结果去了医院连骨裂都没有。
上上次是忽然晕过去了,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病来。
老李真的不明白,像白馨竹这样的女孩子,他都能看得出来那些病都是装的,为什么先生看不出来?
还是,他根本就知道她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