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人与人是存在一定的磁场的。
有的人一见面就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般熟络;有的人虽不熟稔但也能够保持疏离的交谈;还有一种,则是根本产生不了任何的磁场,反而有种远离才能共存的平和,即便她们存在某种关联。
白汐和白念惜显而易见,是最后一种。
并不宽敞的马车,容纳两人本可以相言畅谈,可白汐却觉得这马车空旷的不像话,明明距离不远的两人,却总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宛若相隔万里。
白汐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有点困惑,她低头深思,觉得有必要提些话题聊聊,以便缓解尴尬。
白汐正准备询问白念惜安神寺的情况,不想,白念惜先开口问她了。
“汐儿,你来牧王府所为何事?”白念惜看着白汐,语气异常平静。
白汐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想打破尴尬的氛围而随意找的话题,便顺着接下去。
“哦,我来找夜牧。”
“混账!”白念惜忽然冷厉地开口,眼神凶狠地看着白汐。
白汐被她的气势吓到了,疑惑地睨着她。
白念惜望见白汐惊疑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激了,脸色瞬间恢复如常,她故作惊慌地开口:
“汐儿,你怎可直呼牧王的名讳,被人听见可是大忌。”
白汐目光依旧望着白念惜的眼睛,那个眼神…
虽然她的表情在瞬间恢复了,但她没有错过,她看到了,那个就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想要毁掉那人的凶残阴狠的眼神,就像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准备对前方猎物一击致命的毒蛇。
她不敢相信,那样端庄娇柔的外表下,竟有这种表情。
她不明白,但聪明的白汐知道,这个所谓的姐姐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大气温婉,也许,这只是她的一层保护色。
白念惜注意到白汐一直不停地看着她的神情,暗吸口气。
她眉头舒展,再一次担忧地苦口婆心状:“汐儿,刚刚姐姐失态了,但是你不可不注意,牧王的名讳不能随便谈论,姐姐是担心你口无遮拦,以后招惹大祸。”
白汐并不想跟她细说,只敷衍道:“嗯,我知道姐姐是担心我,我刚刚回来,不了解各种礼仪尊卑,以后定会注意。”
其他方面再注意吧!牧王可是喜欢别人叫他名讳的。
白汐不再细想白念惜刚刚的眼神,只要她是个好人,不会对将军府不利,或者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她都不必去理会。
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白汐闭语,安静坐在一旁,等待着回家。
可白念惜并不想让她安静,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白念惜再一次开口,这次声音更加的柔软温腻:“汐儿,你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呢?”
白汐这才想起刚刚的问题,但是她不是答了吗?
“哦,我答了呀,我来找夜…牧王爷。”
“找他做什么!”白念惜忽然语气急促,白汐狐疑地看着她。
“姐姐是说,战神狠辣无比,不近人情,多年来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晃悠,万一不注意,冒犯了他,后果不堪设想。”白念惜解释。
“没有啊,夜…牧王爷并不可怕,他是东夜国的战神,人人都敬佩爱戴他。”听到白念惜诋毁她男神,白汐顿时感到有些气愤,本就对这个姐姐没什么好感,现在更加不喜了。
白念惜望着白汐字字句句为夜牧说话,气的牙痒痒。
“姐姐知道,战神值得人敬佩,但姐姐不是听说嘛,他为人狠绝无比,心狠手辣,之前有冒犯他的人,无不惨遭灭顶之灾。”
“有人无礼在先,自然不必手软。”白汐认真道。
“况且,我找他是有事,没有胡来。”白汐自动忽略爬墙那件事。
笑话,她可是一个正经姑娘。
白念惜紧紧盯着白汐,不错过她任何一句话语。她装作迷惑的样子,问道:“你刚回来,又不认识牧王爷,怎会有事?”
白汐继续用指尖捻起窗帘,眯着眼睛享受春阳带来的温暖,声音清沥甘甜,宛若林间潺潺的溪水缓缓淌过山岩。
“因为我和他,有一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