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牧王府在金光的照耀下,异常美奂,充满了令人向往的色彩。
半个月前,为了尽显孝心,白念惜不远万里到东夜国最边缘的辽边县城的安神寺为将军府祈福。
不料,京城传来消息,白汐小姐回家了。
顿时六神无主,没有想到那个五年来一直挂在母亲口中的人,本该死去的人居然回来了。
怎么可能!
她随即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途中,竟听闻在白汐的及笄礼上,那个目无一切,冷绝无情的男人居然给白汐送了礼物,没有人配得到他的礼物。
她真的急了,硬是用半个月的时间结束了本是一个月的路程。
不待放下行李,又打听白汐竟去了她多年来从未敢去,却又梦寐以求的地方。便着急忙慌地随便寻个理由去了牧王府。
本以为会像其他人一样连大门都进不去,可管家听闻她来找白汐,居然十分轻易地让她进去了。
心脏霎时嫉恨地绞紧,久久不能舒缓。
终于,她进来了,这个她幻想了许久的地方。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一样的无限美好。
她贪婪地看着这一切,眼底的野心化作贪吃蛇般将这府邸的所有尽吞。
许是内心强大到极致的隐忍,许是悄悄点点,循序渐进的野心勃勃,竟让她面色平静如湖面,所有被阴暗吞噬的幻想尽藏在一张娇弱端正的脸下。
可到底还是年少,听到要离开自己极度欢喜的东西时,未免还是稍稍控制不住的想要挽留。
白念惜听到白汐主动说要回去,下意识要拒绝,但看到一旁的邹管家,硬是把要拒绝的话生生卡在咽喉里,只能憋屈地说:
“啊!嗯,我们这就回府。”
谁让她刚刚使劲强调母亲该等急了!
白汐和夜牧道了声再见,便往府外走去。而白念惜还依旧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地望着夜牧高大冷峻的背影。
邹管家跟在白汐后面,发现白念惜没有跟上来,往后一看,发现这女人一直盯着他家王爷,瞬间不悦,大声喊道:
“白小姐,门口在这边。”
白念惜猛的转过身,看到邹管家锐利的眼神,心头一慌,但随后又镇静下来,柔柔地向背对着她的男子行了礼,便走向白汐。
两人出了府,道别邹管家,马车缓缓向将军府前进。
马车上,白汐侧坐着,修长白皙的指尖衔着帘子,探着脑袋愉悦地欣赏京城中热闹非凡的景象。
她好喜欢这种人民安居乐业,一切安详美好的情景。
白念惜看着对面的人绝美无比的侧脸,微光从掀开的帘子透进来,洒在美人的脸上,宛若天神为她披上一层无与伦比的光芒,令她的侧颜更加的绝艳,也更加的遥远。
是她无法企及的遥远。
白念惜隐藏在袖子里的指尖煞白,美眸像淬了毒一样阴狠地盯着白汐。
白汐悠哉地望着街道上几个可爱顽皮的孩子无忧无虑地嬉笑打闹着,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传遍全身,狐疑地转过头去。
白念惜眼底的阴狠在她转过来的刹那就已隐藏,转变而来的是温婉大气的模样。
她微微一笑,问:“汐儿,怎么了?”
白汐蹙眉,大概是受凉了吧!
耸耸肩,“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些冷。”
“那快把窗帘放下吧,别受凉了。”担忧的语气,就像寻常人家的姐姐为自家妹妹操心一般。
望着白念惜神似母亲般的关忧,白汐顺从地放下窗帘,回答道:“好。”
马车内一片寂静,两人相视而坐,却不言一语。
尴尬的气氛围绕了整个马车,令人颇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