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踹着红缨去打扫卫生,秦宴收拾一下东西去了附近的商业区。
他在内衣店旁边转悠大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哪里做过这种事?
从橱窗外面往里看,里面还有顾客脸红的在里面挑挑拣拣,他更不好意思了。
秦宴想着实在不行让别人去买,便毅然准备离开。
他刚转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孩的惊呼:“那不是秦家的废物吗?”
“他蹲在内衣店门口做什么?该不会是在偷窥吧!”
“啊好恶心!唉金姚你看看这就是你未来的老公啊!”
“就是个穷屌丝也比这样的偷窥狂好吧?真不知道你爸怎么想的!”
“该不会是落魄了所以想用你笼络秦家吧?真是丢人啊!”
几个女孩捂嘴娇笑,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秦宴的耳朵。
金姚?
他依稀记得这是金山女儿的名字。
秦宴朝着那边看过去,几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各个身材高挑,神情倨傲,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他看到了他们的学生校牌,知道站在中间那个就是金姚。
正好,他还愁跟金山说不通,想跟他的女儿说一下婚约的事情,让她千万不要答应,趁着这个机会过去跟她解释一下。
然而他还没动,金姚就嗔怒的迈着她的大长腿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要往他脸上甩巴掌!
她的手腕在半路上被他抓住,皱眉看着她:“你做什么?”
金姚咬牙,抽出自己的手,换了手掌又要撒泼!
秦宴脸色沉了下来,再次挡住用力。
“你父亲没教过你如何跟第一次见面的人相处?”
“放手!”
金姚满眼恼怒,稚嫩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皱眉:“你二话不说就要打我,我没理由放手。”
“你这个无耻下流之徒!我让你放手你听见了没有!”
秦宴眸光一凌,手上微微用力,这大小姐的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好疼!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她的几个朋友连忙上前扒着他的手,秦宴这才松开,面色冰冷。
“无缘无故走到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我又不是你爸,我可不会惯着你那些毛病!”
她的同学恼怒道:“你这个男人竟然还想打女人?你有没有男人的风度!”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活人和死人,风度?那东西能当饭吃?”
“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你非要跟她结婚,金姚能这么丢脸吗!”
秦宴一顿:“如果是因为这种事而生气,那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婚约的事情是你父亲的决定,跟我无关,我不会娶你。”
听到这话,她们瞬间更生气了!
“你搞清楚!是我们金姚看不上你!你这种垃圾的猥琐男哪里有选择的权利!”
秦宴眉头紧皱,觉得这些个女人真的莫名其妙。
看着抽抽搭搭的金姚,他开口道:“总之这件事就这样了,今日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你态度坚定点,省的以后麻烦!”
说完秦宴就转身离开。
他走了,金姚哭的更厉害了!
“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他,这个男人……”
旁边的小姐妹也不知道是想安慰她,还是想讽刺她,一个劲儿的将“废物”“恶心”挂在嘴边,越说金姚就越生气!
她的手腕现在火辣辣的疼,那屈辱的感觉让她难受的很!
“敢这么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另一边秦宴已经远离了这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赵雪瑞过来买比较好,他实在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思及至此,秦宴便去了秦冲的堂口。
自己父亲的堂口还差几个在秦冲手里没收回来,他先过去踩踩点,看现在的管事都是什么路数。
搜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堂口,秦宴进去闲逛。
秦家以矿石发家,市面上不少水晶翡翠摆件都是出自秦家之手,不过因为秦家旁系的关系,各个堂口能拿到的货都不相同。
他看了一圈,这里头的货样跟他那里的没什么区别,看种水甚至还不如他堂口的好,可很奇怪的是,这地方的人络绎不绝,成交量也非常多。
可能是因为他在这里逛的时间太长,有个国字脸山羊胡的胖伙计走到了他身边,堆起笑脸问道:
“看您眼熟啊,是常客吧?想要点什么?我给您找找?”
他挑眉,回头看他:“你也是该眼熟。”
“你是……小少爷?”
认清来人,伙计大惊失色!
他那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了抖。
“小少爷,这里可是秦冲少爷的堂口,您来这,这不合适吧?”
“怕什么?上去十几年,这堂口可是我们家的,你不也是我们家的伙计吗?”
秦宴一顿,“我想着那时候你还是个管事,怎么现在混成这样了?黎叔?我没记错吧?”
黎叔闻言胖脸皱成了一团:“您哪儿能记错啊,您可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说的是,怎么,黎叔不准备带我喝两杯?”
“必须的,必须的。”
黎叔不情不愿的带着他去了外头摆摊的地方,要了一壶茶水。
“这三年都没听见你的消息,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回来就成了金老板的朋友了?”
“这种小事,黎叔也听说了?”
“这哪儿能不知道?宴会一结束,整个燕安都轰动了!这几天去主家想见你的还真不少!都被老太太拦下了,说是别扰了你清静。”
“是吗,那我还真得谢谢老太太了?”
“害,这隔辈亲,老太太见到你这样肯定要说你客套了。”
“那可说不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这些年怎么过成这样了?”
“别提了……”
秦宴父亲过世,堂口就被秦冲给收了过去,那时候秦冲可没少难为他,秦宴又帮不上忙,他只能低头做事,这做着做着,就从这位置上下来了。
“那时候我还小,堂口什么的也不懂,现在也是不懂,但是这不收回来一个,不懂也得懂了。”
秦宴笑了笑,黎叔便叹了一声:“都不容易。”
见他多少低落的样子,秦宴忽然心里一动:“我这点刚起来也缺人,要不黎叔回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