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热了,逼她喝。
婉乔看着馋得眼巴巴望着碗的婉静,笑道:“我不喜欢喝,腥呼呼的,给婉静喝吧。”
婉静面上露出喜色,巴巴地看着孟氏,等她发话。
孟氏却严肃道:“不行!你身体不舒服,你喝。婉静也不小了,该学会心疼家人了。”又转而对婉静柔声道,“婉静,姐姐生病了,让姐姐喝了鱼汤,就能早点好起来,然后就能给你继续捕鱼做鱼汤了,好不好?”
婉静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碗上拔回来,懂事道:“好。让姐姐喝,姐姐病就好了。”
婉乔险些落泪。温柔却有有原则的母亲,乖巧懂事的妹妹,都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那种亲情流动。
“好。”她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一半,然后把碗递给婉静,“姐姐吃不下了,帮姐姐喝了好不好?”
婉静看向孟氏,后者欣慰地点点头。
婉静这才高兴地喝起了鱼汤。
出发后的小豆丁也格外懂事,坚持不要婉乔抱。婉乔看她走得明明都很累了,却咬牙坚持,心疼得不行。
秦伯言骑马来回巡逻,经过她的时候,婉乔不知为何,看着他总想发笑。
她又是个不善于掩藏情绪的人,虽然她自己觉得没有露出来,但是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个白痴”的字样,气得秦伯言握住马鞭的手,青筋暴起,简直想抽她一顿。
这段路,她们走得有些辛苦,中午好容易找了一家食肆补充了下干粮,晚上却又要露营。
秦伯言的“报复”,也来了。
婉乔正要像以前那样去叉鱼,忽然秦伯言走过来,用众人都听的见的声量对小梁道:“除了取水洗衣,任何人不得靠近湖边。”
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
婉乔气得牙痒,要不是孟氏拉着她,她肯定要上前跟他理论一番:捕鱼碍着你什么了,混蛋!不就是被她揭穿了他没过女人的事实吗?亏大家都还说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秦伯言警告地看了一眼要炸毛的婉乔,转身离开。
婉乔把棍子愤愤然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快起来。”孟氏拉她,又责怪道,“你在秦大人面前甩什么脸子。今日便是我,也不许你下水的。女孩要爱惜自己,娘便是从前不懂,落下了病根,这辈子才子嗣不多……”
说到这里,她伸手擦擦眼角——没有给深爱的丈夫生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婉乔慌忙安慰她,道:“娘,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我不下水了。”
秦伯言是挟私报复,孟氏却是真心疼爱她的。虽然,他们其实殊途同归。
“一定是秦伯言自己有毛病,”孟氏不让婉乔干活,自己忙活,婉乔只能在旁边碎碎念,“肯定是不举,哼!所以被自己戳穿,才会如此恼怒,小人!活该!”
而她不会知道,被她断言有毛病的那个人,却是连续几夜,都做了不可描述的梦,而且——是和她!
秦伯言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竟然会对一个曾经百般羞辱过自己的女人,产生这种难以对人言的情愫。
他觉得一定是最近卫衡太多次提起她,才让他如此。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有意无意地告诫自己,不可以把目光往婉乔身上看。
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让婉乔气愤不已的事情。
大房、二房都是不少银子的,所以每次路过食肆、客栈,只要便于携带,不管多贵的吃食都会买。二房就买了不少肉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