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齐特助还想再说句什么,瞥了眼后视镜里男人的冷脸,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先生回京城后招了他为助理。
他跟先生也有小五年了。
先生性格孤僻,不管是外出工作还是公司办公,都很少说话。他与人相处很客气,别说冲突,就连争执都没发生过。
先生也不喜欢计较。
不会揪着某个点不放。
今天倒是奇怪,不仅跟太太拌嘴,还不许太太在车上玩游戏,也不让她去买花。
这是干什么?
上午听说太太去潜水,先生还挺担心的呀。拿了车钥匙便出了门,原定的开会工作都推掉了。找安保要了监控视频,追着去了月亮湾。
Cullinan在路口停下。
林浅利索下车,拿起座椅上的手提包,用力将门甩上。女人身影走远,她甩门的那剧烈“砰”声都还没从车厢里完全消失。
齐特助小心翼翼偏头,看向后车座上的男人。
他试探道:“先生?”
傅聿川掀开眼帘,冷厉的眸光落在助理身上:“她怎么知道我今天有工作?”
齐特助蹭地一下坐直了,“先生,不是我说的。两年前您结婚,交代过不许将您的任何私人行程告知太太,我一直严格遵守。”
傅聿川:“她还知道我近期手上有几个项目。”
以及傅氏的股票涨跌。
显然,林浅知道不少傅氏集团的事。
齐特助举手,就差发誓了:“先生,真不是我。虽然我私心觉得太太人好,但您才是我的上司,对您我是忠心不二的,请您相信我!”
这一点傅聿川心里有数。
齐景若是不忠心,他也不会连用他这么多年。
但是,林浅是从哪知道公司内部的事?
林家是一副挂有豪门的空壳子,日常生活开销都需要向傅聿川索取,她没有优越的娘家为她撑腰。
她从小是林氏夫妇训练出来的牵线木偶。
没有自己的人际圈子。
林浅在京圈里,无权无势无家族背景,更加没有所谓的人脉。她到底是从哪探听到的消息?这些连唐千兰都挖不到的消息,她似乎都知道。
傅聿川吩咐:“查公司内部的员工,以及林浅近期的消费转账记录。”
齐特助:“好的。”
过了十几秒钟,坐在驾驶位,双手握着方向盘的齐特助又弱弱问了一句:“先生,咱们真的把太太一个人放在这吗?”
“沿海滨江离市中心很远,这边又大多是私人别墅区,基本上没有外来车辆。太太若是想打车,可能要走一二十公里到京郊地段才能打到。”
“她不是嘴硬吗?让她走。”
“……”齐特助不敢说话。
齐特助叹了口气,驱动车子驶离了路口。
婚后这两年,他与林浅的接触也不多。偶尔送点东西,或是在老宅碰上。许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经历的事不一样,看人看物也会有不同的想法。
太太在先生眼里是需要提防的对象。
可是。
齐特助却觉得她蛮好的,他甚至有点同情林浅。爹不疼娘不爱,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天天吸她的血,傅宅那群刻薄的长辈还经常刁难她。
齐特助盘算着。
等会儿去加油站加油,他暗自给底下的人打个电话,偷偷去接一下林浅。思索之际,后方的男人忽地开了口:“开回去接她。”
闻言。
齐特助愣了半拍,连忙掉了头折返鲜花市场。
他一边开车,一边抬头看向后视镜中的傅聿川。男人还是那副斯文冷漠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旁人也猜不到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