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我，就等于惹怒了电动车。”
“电动车你知道吗？我很脆弱，我会心碎。你惹到我，我就会哔哩哔哩，哇哇哇哇，滴滴滴滴，吱吱吱吱的乱叫。”
本以为能说出个一二三的厉砚修，结果却听见林伽鹿毫无营养的四五六。
“够了。”
厉砚修从喉咙中挤出一句：“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厉砚修压根儿就不懂胡闹两个字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知道，那绝对不会说出这两个字。
“我胡闹？”
“你居然说我胡闹？”
林伽鹿不敢置信，声音破碎，摇摇欲坠：“是啊，我跟你胡闹什么呢。你压根儿就不懂，你压根儿就不懂我！”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面对资本家万恶的压榨，我除了被迫接受，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没人会在乎我的。我只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深沉夜色，一个人默默的消化悲伤。而你呢，你压根儿就不在乎我。在你的心中，只有那些肤浅的情情爱爱，关于我的这些悲痛，你只会轻飘飘的避开。”
“你压根儿就不懂我，压根儿就不在乎我的想法。你不懂我，厉砚修，你根本就不懂我！”
最初的时候厉砚修是不耐的。
可听林伽鹿说到最后一句，记忆中的那道声音，却跟耳边这声重合到一起。
厉砚修蓦地捏住林伽鹿的下颚，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林伽鹿：“……”
极度震惊的情况下忘记言语。
so？
这算什么情况？要跟姐玩替身那一套？
其实也不是不行。
当初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只是让她跟着三位男主走完进度条。
至于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而替身更方便她捞金。
林伽鹿美滋滋的想着，厉砚修却突然甩开她的脸蛋儿。
“？？？”
林伽鹿慢慢回过头，瞪着厉砚修。
淦。
你没事吧？
差点儿没给我脊椎甩错位。
“你不像她。”
厉砚修咬着牙，满眸都是厌恶。
林伽鹿长得并不丑，相反还很好看。
明媚的狐狸眼，眼波流转间，满是狡黠。
但不一样。
她跟苏晚裳并不一样，苏晚裳相貌温婉，气质温柔。
林伽鹿她做替身并不够格。
厉砚修颓废的后退一步，沉默几秒钟后，拿出手机，盯着林伽鹿。
“噶？”
林伽鹿眨眨眼，不懂厉砚修。
“二十万，补偿。”
厉砚修说：“银行卡还是支票，自己选。”
二十万啊。
林伽鹿眼神明亮，声音却依依不舍：“厉总，我舍不得你。非要我走吗？”
“六十万。”
厉砚修收起手机，看着林伽鹿的表情更加厌恶：“我刚刚只是试探你，如果你能向晚裳一样，不爱钱财，那么我就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闻言。
林伽鹿惊恐地倒退一步，连忙摇手：“厉总，那倒也不必。苏小姐就像那白天鹅，美丽温柔圣洁。”
“而我呢，就是那臭老鼠。臭老鼠你知道吗，就是生活在阴暗之中的臭老鼠。”
“我爬出阴暗的下水道，来到这个不属于的我世界，只是因为我贪财好色，贪念外面的红灯绿酒，花花世界。”
“苏小姐身上是温柔栀子花般的香味，让人沉迷向往。”
“而我身上沾满了臭水和垃圾，厉总你闻闻？”
林伽鹿绞尽脑汁的伤害自己，生怕自己有一点跟苏晚裳相像的地方，而被迫留在这里当替身，错失了六十万。
毕竟人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
–
厉砚修难得的有些沉默。
他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眼前这位林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