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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色已经擦黑,李正庭三人已经脱去了隔离服,在客栈的大堂之中闲聊,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随即一阵吆喝,似乎有一队人马停在了客栈之外。

果然,没过多时,一队身着官服的衙役涌了进来,脸上全部都用纱布蒙住,身后跟了一个上年纪的中年人,身穿官服,气度不凡,让李正庭意外的是,众人身后竟然还跟着三叔的身影,看到李正庭看来,无声地点了点头。

“谁是姚郎中?”

这些衙役虽然空着双手,全身上下却裹得严严实实,仅留一双眼睛在外,无一人出声,气氛肃杀,身后跟着的正是长水县的县尉姜银生,此时出声询问的也正是他。

“回禀大人,在下便是。”

姚郎中虽然上了年纪,阅人无数,却也不常与官府打交道,此时面色恭谨,诚惶诚恐地上前应道。

“站住!”

刚上前了两步,身旁的衙役忽然厉喝出声,拦住了他,“站在原地说便可以了。”

姜银生也是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继续问道:“是你差人前来送信的?说说吧,怎么回事?”

见到如此做派,姚郎中哪里还不明白,来人是怕他把瘟疫传染给他们,又赶紧急退了几步,将情况详细叙述了一遍,并且将这家人具体的情况也一并告知,说明了这次鼠疫蔓延的可能性并不大。

姜银生听完了也面色稍霁,点了点头,赞许了几句,吩咐几人这几日暂时不要离开客栈,病人家中由他们处理等等,便急吼吼地带着人离开了客栈,只剩下三叔仍站在原地。

“苏县令听说事发在客栈,差我前来看看。”

距离上元的灯会已经过去了月余的时间,这一段时间,苏县令经常从李正庭这里取药,李正庭也经常送上几瓶酒,一来二去的关系便近了许多,而苏文博对于李正庭有大法力这件事也渐渐地变得深信不疑,更是生出了一种盲目的信任。

三叔也同样是如此,看到李正庭示意没事,便放心的走近前来,嘘寒问暖一番。

因为事发的紧急,李正庭未来得及对马聆凤细细交代,现在正好让三叔传出口信,让她不要担心,也识时务地取出了几倍于平时的药交给三叔,让他带给苏文博,以备“不时之需”。

将三叔也送走之后,李正庭与姚郎中还有涌和道人三人便仔细地将自己清洗完毕,和衣而睡。

鼠疫虽然是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但实际上传染性并没有后世的感冒那么强,这种鼠疫大多还是靠老鼠跳蚤以及接触传染,只要注意卫生与防护,被传染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为了预防万一,李正庭还是将链霉素分发给了姚郎中和涌和道人,吃药带来的那一点副作用,总好过直接一命呜呼。

时间转眼便过了几天,最严重的那个病患最终也没能熬过去,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而病患的年轻娘子显然也被感染了,最近开始发起烧来,不过因为从一开始便口服了李正庭提供的链霉素,病情倒没有往更加严重的情况发展,姚郎中与涌和道人或多或少都懂一些医术,看的二人啧啧称奇。

最倒霉的便数肆鸾道人了,事发那日,他不小心之下接触了已经死掉的病患,这几日也同样发起烧来,得到消息的玄诚子师徒情深,竟然不顾门第之别,亲自赶路,来到了客栈之中,探望肆鸾道人。

“这种白色的药丸是什么做的?”

看到穿着防护服的李正庭只是摇头不解释,玄诚子不屑地随手一扔,将白色的链霉素药片扔到地上,从怀中慎之又慎地取出一个酱色的瓷瓶,两根手指轻轻捏住瓶口红色的布塞,随后轻轻地将两粒指甲盖大小的丹药倒在了手中。

“肆鸾,这是我亲自炼制的丹药,服下之后便可解除你的疫症,百毒不侵。”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将药丸托在手下,递给了肆鸾道人,随即将一碗水递给了他,看他将丹药送服而下。

此时肆鸾道人已经高烧不退了,头脑昏昏沉沉,还勉强保持着神智,想要下床行礼谢过师傅,被玄诚子一把按在床上,嘱咐两句好好休息,便随着李正庭走出了房间。

“玄诚子道长,你执意不穿防护服,那按照官府的要求,你也只能在客栈之中暂时住上一阵时日了。”看着没有做丝毫防护的玄诚子,李正庭暗自叹了一口气,将他引到了最后一个空着的房间。

玄诚子倒是一脸桀骜,昂首挺胸,对李正庭的好意爱答不理,鼻孔哼了一声,说道:“我亲自炼制的仙丹,服用之后便可百毒不侵,区区的瘟疫又能奈我何?”

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玄诚子继续说道:“我们修道之人法力高深,不是你这种野路子可以企及的,方才那些白色的丹丸虽然精巧,却徒有其形,恐怕是你拿来唬人的吧?年轻人,这样不好,我奉劝你好自为之。既然县令大人有令,那我便在此小住几日,待我将徒儿医治康复之后再回道观,只是这样一来,便要误了炼丹的时辰,要知道,不仅苏县令,就连县令夫人朱氏也在服用着我炼制的丹药,若是苏县令怪罪下来,恐怕你担受不起!”

既然玄诚子执意接触了肆鸾道人,并且拒绝了李正庭提供的任何防护,那么李正庭便不可能放他离开,此时他说的也便是一股子气话,李正庭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将官府送来的饭菜篮子放入房间之中便离开了,只是朱幼柳也在服用玄诚子炼制的丹药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心中暗暗记了下来,待到下次再见之时详细询问一下。

回到大厅的李正庭一边在意识空间之中查看与空灵鼓一起附送的青花瓷乐谱,一边在桌子前誊抄了下来。他对音律其实是一窍不通的,仅仅在小学时读过音乐课,相关的知识也仅限于“1234567”怎么读,而李正庭并未想要自己在这遥远的宋代研习音律,他打算替本就精通音律的苏青栀打开一扇新的窗户,指导她接触新的方向。

“这些符号好生奇怪,李师兄能否为在下解读一二?”

李正庭正在聚精会神的抄写,忽然一个毛茸茸的光头凑到了他的眼前,吓了他一跳。

“这些符号是关乎音律的,涌和道长对此道也有所研究?”

涌和道人连连摆手,示意李正庭叫他涌和就好,这些时日不仅苏文博对李正庭盲目信任,就连涌和道人见识到了他一次次地隔空取物,以及这些匪夷所思地物品之后,也近乎被李正庭所征服,对他十分的尊敬。

“我对音律仅仅是略懂一二,并不精通,平日里可以演奏编钟与长箫。”涌和道人虽然十分的谦虚,说这些话之时,脸上却涌现出了几分骄傲的神色,想必在音律一道上造诣颇深,反正也闲来无事,李正庭便将手中的纸横到了涌和道人的面前,用手指着上面的音符说道:“这些音符并非我们平日里所熟悉的宫商角徵羽,而是至少分为了七个音节,分别是哆、唻、咪、发、嗖、拉、西……”

随着李正庭解释的越来越深入,涌和道人的眼睛也越来越亮,神色从疑惑渐渐转变为震惊,脸上自傲的表情丝毫不见,瞠目结舌的说道:“若是这样,那该如何运用?各种不同的词牌已经有了固定的唱法,这些多出来的音节根本就是无用。”

各种词牌的唱法到了后世早已失传,李正庭根本无法得知,只得微笑说道:“这仅仅是在下偶然听师傅提起过的,想必除了早已成熟定性的各种词牌,还存在有其他不受此约束的唱法吧!”

涌和道人仍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不是他想要抬杠,不仅各种定型已久的词牌演奏的方式无法包容这些音节,就连他所熟悉的各种乐器,也都无法准确地发出这些音节的声音。但是仅仅凭借李正庭张口发出的这些音节的声音,涌和道人却又觉得十分玄妙,有一丝光亮在自己脑海之中盘旋,却无论怎么思索都抓不到。

见涌和道人已经陷入了思索,李正庭乐得清闲,继续悄无声息地开始誊写各种现代的乐谱,而涌和也在旁紧蹙眉头,看着李正庭抄写的简谱,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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