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青黎寝室窝藏的第五天,我已经整整五天没有出过门了,每天窝在他们的寝室里,幸好他们的寝室是自带卫生间的那种,不至于会有想要方便却不敢出门的窘迫感,但是,在我以为禁足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情之后,一个和我争斗了好几年又和我不离不弃的好朋友突然造访弄得我手足无措。
伴随这时间从23:59分跳至四个零,和苏青黎相处的第五天就来临了。
寝室里同学Z去捧他女友的场,今晚驻扎某酒吧,苏青黎握着同学Z的手感激涕零,他终于可以不用睡地下了。
寝室熄了灯,我和苏青黎头对头,互相不侵略,抱着我们会做同一个梦的想法我入了睡。
睡到后半夜,突然小腹绞痛,我从梦中惊醒,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不敢开灯,悄悄溜下床赤脚躲进卫生间,尽量不发出声音打扰到任何一个人。
厕所的灯刺的我眼睛微微胀痛,我睡眼惺忪的看到我亲爱的大姨妈女士在这个时候造访,想自杀的心都有了,我没有带面包,又不能出门,这里是男生宿舍不会有人有这玩意儿,怎么办!
幸亏我机智,聪明伶俐,我卷了好几层卫生纸……我又蹑手蹑脚的缩会床上,苏青黎还在熟睡,我偷偷的摸出他枕头下的ipod,塞在耳朵里姐姐闷,这一觉,注定是睡不成了。
我看过一个最搞笑的段子,说:世界上惹谁都不要惹女人,除了女人,还有谁能够流血一周而不死的?
但是,我会死的,因为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痛经。
一阵阵疼痛席卷,我又不敢动,卫生纸不像面包,它没有粘性。
说来苏青黎也是个有思想的青年,一打开ipod就听到“我深深的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煞笔,煞笔他不爱你,你比煞笔更煞笔……”我差点没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看了看演唱者的名字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声音沙哑略显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应该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开始疯狂的喜欢上了苏青黎喜欢的一切,除了摄影,因为被爆出和顾阳乱、伦的丑闻,我对拍照与被拍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朦胧中,在林俊杰的声音中醒来,“你要的不是我,心碎的失去轮廓,曾经给你的感动,只是情绪的波动……”
我摘掉耳机,听见“啪啪啪”不停敲击键盘的声音,小腹还是疼痛的快要是我晕厥过去,我坐起来,只觉得一阵潮涌,我脸色苍白的从上而下的俯视着苏青黎,“那个……可不可以……”
“什么?”苏青黎抬起头,一脸茫然,像是如梦初醒,眼神朦胧,萌得不像话,像极了丁一宇早期在《搞笑一家人》里的样子。
我挠头,这种事怎么说的出口,可是,我眼一闭,算了死了就死了,“可不可以帮我买一包卫生……巾……”越到后面声音越细不可闻。
苏青黎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站起来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我,想说什么却也没说出口,只是耳根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待我起床的一瞬间,我被床单上赫然呈现的红色惊呆了,怎么办,瞬间想死的心都有。
基本上我已经翻遍了苏青黎的所有东西,还好他有新的床单在柜子里,我赶紧铺好,把弄脏了的床单丢进洗衣机放上水足足放了五勺洗衣服。
在我打开洗衣机盖的一瞬间,我差点没被泡沫淹没了,我赶紧把床单捞出来仔细查看污渍有没有清洗干净,苏青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手上提了个黑口袋。
“你在干嘛?”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炸开,我身体一僵,不敢看他。他走近厕所,看到我手中正在清洗的床单,顿时明了了是怎么回事儿。
“不用洗了,等下我处理,你先那什么……”他把黑色口袋留在了梳洗台上,自己拿着一个粉红色的盒子退出了厕所。
等我弄好一切之后窘状的走出厕所,苏青黎早已冲好了一杯益母草冲剂放在桌子上。
我站在他的背后,心里一暖,“谢谢你。”
苏青黎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听不出他的语气,整个房子里被尴尬所笼罩。
九月末,C城下了一场大雨,雷电交加,还只是中午,整个天空已经黑的不像话,寝室里不开灯,就像到了晚上一样。
苏青黎在寝室里呆到了一点钟冒着大雨打着伞去教室上课,临走前用口袋装好了被弄脏的床单带到楼下丢在了垃圾桶,这一切我站在寝室窗台看的真真切切。
起初我一直以为他是嫌弃别人弄脏了他的床单,直到一次我痛经晕厥被送进医院之后才明了,他是懒,自己懒得洗,又知道女生经期不能摸冷水,怕我去洗,干脆扔掉了之。
我听过这样一句话:现在的年轻人东西坏了就扔掉买新的,很难在修理好了继续用。
其实所有的一切,与他本身性格有关,亦或者,这就是宿命,之后的我,渐渐这个偏执的以为。
我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那场雨竟然是一切悲伤的根源。
苏青黎去上课了,整个寝室就又安静了下来,我用他的电脑上微博,发现我的微博上多了一个粉丝和新关注,我正纳闷,点开了我关注的人里面,看到最新的一个关注着的名字是顾大宝,背着书包,我认得那张照片,被很多人配以“下班啦!”的那张图片,小孩子笑的灿烂,蹦蹦跳跳,没有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