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敞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有男有女,全都光鲜亮丽。
詹青悠这会儿一身淡蓝色的男装,虽刻意淡化了女性的容貌,却掩不住五官清隽的英气。她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了,但归到男人里,却也只能算是中等。尽管如此,她的进入还是惹来了不少侧目,不绝于耳的议论声静默了一瞬。
詹青悠目不斜视的带着古柏到了厅中央站定,她今日既是来一鸣惊人的,从最初开始就没打算低调。
答题是在二楼,此时还没开放。
等待的时间里,虽然有些焦躁,但无人敢闹事。璇玑楼既然敢开出天大的条件,其背后的主子自然就不是简单人物。所以,即便是平日里再怎么刺头的人,到了这里也还是遵守规矩的。
议论声再起,并非即将揭晓的考题。
“那詹大小姐还真是烈性,父兄下了大狱,居然不独活,放火把自己给烧死了。”
“要我说还邪性呢!她想死,烧了喜房就是了,为何要连嫁妆也一并烧了?”
“这有什么邪的?怕是不想便宜了仁侯府呗!”
“照你这么说,她这是跟仁侯府有仇?不对啊!不是说,詹大小姐对仁侯情深义重嘛!按理说,不该啊!”
“詹大小姐能否解惑啊?”粗大低沉的声音响起,将嗡嗡的蜂鸣声硬生生压了下去。
詹青悠面不改色的站立,一副也在等待答案的样子。
曾经她作为京城贵女,也是出席过很多宴会场合的,样貌被人记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爷问你话呢!穿上男装,装什么哑巴?”
话音落,一只手已经到了詹青悠的脖子前。
詹青悠快速抬手,就听到一声惨叫,那只试图掐她脖子的手如同被蜜蜂蛰了般快速的缩了回去。
“礼侯世子莫不是中邪了?”詹青悠扯动唇角,泰然自若的将捏着银针的手背到了身后。
礼侯世子范承宗未及弱冠,乃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他体型肥胖,脸若满月,整日里斗鸡遛狗,留恋花楼,可谓是好事不做半点,坏事做了一箩筐。
“詹青悠,你好大的狗胆,你对我做了什么?”范承宗努力睁大几乎被脸上的肉挤没了的眼睛。
“礼侯世子慎言!家表妹的名讳岂是你随意挂在嘴边的?”詹青悠冷冷的道。
“狗屁表妹!”范承宗啐了一口。
詹青悠突然就笑了,“说到狗,礼侯世子的那只作恶多端的狗好像已经被天收了吧?”
她也是事后才想起来,那天夜里怎么会有一只凶残的狗不分青红皂白的朝她扑来,因为那只狗就是范承宗养着的。
范承宗这种纨绔子弟,自然是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因为京城流民增多,他就将自己的恶狗放了出去,专门在暗夜里咬掉流民的耳朵,而这美其名曰夜猎。
前世那只恶狗的战绩是咬掉了八十七人的耳朵,最后是折在了智侯世子的手中。
今生却是因为遇到了她,将悲剧早早的扼杀了。
所以,她至今好怀疑,那夜射杀恶狗的人会不会还是智侯世子刘卓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