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是罗林的建议。这个瘦猴般的汉子一见谷锋和小静,心肠就热了。再一问,老家都在山里,更亲热了。他说摆摊虽然不能富裕,但只要勤快,养活两个人没问题。
就这样,谷锋跟着这位长几岁的大哥摆起了水果摊。
刚练了一天摊,谷锋就不安分了。观察了一阵,在小广场上转了两圈,“高档水果”横空出世了,效果还相当不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小静合上书本,双手托着下巴,安静的看着两侧的风景。
这个文静的姑娘,乍一看普普通通,其实非常美丽,用精美绝伦一点也不过分。那秀丽的面容,即使素颜,也甩那些巨资包装的明星不知多少街。
不光颜值,身材也不比运动员差。可惜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成了小静永远的痛。
谷锋想搞清楚那场车祸的详细经过,小静却一个字都不愿提起。乡亲们说了一些,就是普通的车祸,可他还是想知道更多。倒不是怀疑警方的结论,相反的,他非常相信警方,不然爷爷就不会评为烈士,小静也不会成为见义勇为好青年。
或许,跟所有人一样,不把前因后果搞清楚,心里总有不甘吧?
前面是片沙枣林,谷锋稍稍加快了速度。沙枣林很大,两侧没有一户人家,也没有任何建筑,特别幽静。
这片林子不光是中兴市防风挡沙的屏障,也是休闲观光的景点,更是谈情说爱的去处。
当然了,这样的地方也容易滋生犯罪,尤其到了晚上,一般人都不敢过来。正因为这样,刚天黑没多久,路上就很少见到车辆。
进入沙枣林,谷锋又放缓了速度。小静从小就喜欢沙枣树,尤其喜欢闻沙枣花香。现在虽然沙枣花没了,也那味道依然很香,她总是闻不够。
两侧林子里面似乎有动静!谷锋再次放缓了速度,扫视着两侧。路灯昏暗,好多还坏了,啥都看不见。但他能听见,两侧林子里面都有人,不知道是谈情说爱还是打家劫舍?
要是打家劫舍就好了,趁机敲诈一笔,可比练摊来钱容易多了。
“唰!”前面突然亮起了大灯,刺得谷锋睁不开眼睛。他慢慢靠边停下,手遮在额头上。
两侧沙枣林里窜出几条黑影,在大道上一字排开,朝小三轮逼了过来。
谷锋看不清楚这些人的面孔,但能看见这些人都拿着家伙。他掏出一根烟点着,回头看了小静一眼,靠在座位上。
小静依旧托着下巴,借助灯光看着沙枣树。至于前面来了啥人,会发生啥事情,她一点都不在意,有哥呢!
“小子,溜得挺快啊!”一个大高个站在小三轮前面,手里拿着棒球棍。
“胡平,带了十二个人,跟了十二公里,煞费苦心啊!”谷锋吐着烟圈。
“有仇必报,有仇立马报,这是我胡平的性格,也是群龙社的规矩。”
“胡平,你上兴州大学是买的吧?”
“瞎扯!哥当年可是全校状元,差几分就能上清北的。”
“水货状元!”
“小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光是水货,还是蠢货!一个大学生,一个练摊的,发生点误会,吵几句嘴,推搡几下,解释清楚,说开了也就过去了,何来的仇?谈得上仇吗?”
“害怕了?草鸡了?绕着圈子说好话了?可惜迟了,太迟了!”
“胡哥,只要这小子跪下,给胡哥磕三个响头,赔一笔损失费,再……哎,胡哥,车上还有一人,是个妞……哎吆……”
谷锋手指一弹,烟头精准钻进胡平旁边一个喋喋不休的光脑袋嘴里。
不等光脑袋反应过来,谷锋跳下小三轮,一个箭步到了光脑袋跟前。
“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
眨眼间,光脑袋腮帮子肿成了馒头,牙也掉了几颗,手捂着嘴,惊恐万分。
“谁敢说她半个不字,这就是下场!”谷锋飞起一脚,光脑袋顿时弹射出去,重重撞在沙枣树上,嚎叫声在夜里格外的凄惨。
“妈的,群龙社啥时候吃过这种亏?给老子上!”胡平挥舞着棒球棍,往后退了几步。
那些横贯了的群龙社成员见老大后退,还以为给自己机会呢,举起棒球棍,一起扑了上来。
“咚咚咚……”
一条条身影飞了出去,在路上翻滚着。眨眼功夫,小三轮前面只剩下两个站立的人了。
“当啷!”胡平手中的棒球棍掉在地上,双腿不住的颤抖。实际上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只是双腿表现的更加明显。
“胡平,这就是你的那个什么群龙社?”谷锋冷冷的问。
“你你你……到底是不是人?”胡平上下牙直打架。
这十多个人都是群龙社的高手,居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更恐惧的是,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一步,似乎也没用全力,这还有的活吗?
“你说呢?”谷锋走到胡平跟前,捡起棒球棍在手里掂了掂,稍稍一用力,棒球棍成了几截。
“扑通!”胡平跪在地上,汗水喷涌。
“害怕了?草鸡了?”谷锋学着胡平的口气。
“好……好汉,哥……兄弟错了,请饶过兄弟一回。”
“饶?咋个饶法?”谷锋绕着胡平转开了圈。
“好……好汉,只要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不不不……有仇必报,有仇立马报!”
“好汉……大哥……大爷,这里有十万块。”胡平掏出一张卡。
“啥意思?”谷锋两眼放出了绿光,却没有表现出来。就这么拿人家钱肯定不行,得想个招数。
“大爷……”
“没那么老,大哥就行。”
“是是是……大哥,您练摊也不容易,这点小钱是兄弟孝敬您的,给您补补身子。”
“胡平,合着你老大的位置就是这么来的?”
“不不不……大哥,不是老大,在您面前什么都不是。刚才侮辱了您,兄弟向您真诚的道歉。其实,兄弟不是那个意思,完全不是的。”
“那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