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瞥了萧文彬一眼,“看你那酸劲儿,跟你皇叔也计较?”
一时间,宾主尽欢。
转眼间又过去半个月,时序已经到了六月初。
睿王府,何姣姣吃着白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已经剥好皮的葡萄,姿态是说不出的优雅。
“萧洛给自己造势的事情,可传到宫里那位的耳朵里了?”
何姣姣一边吃着冰葡萄,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白术力度适中的帮何姣姣揉着腿,“主子放心便是,万岁爷已经知道了。宫里的人传来消息说,今日早朝后,万岁爷将睿王留了下来,只怕有的说呢。”
何姣姣闻言,不由得轻笑。
你说他聪明吧,他给自己造势不知道避着老皇帝的耳目。
你说他不聪明吧,他知道给自己造势,让民心归附。
主仆两个正说着闲话,突然,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传来,何姣姣立刻警觉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道银光自院落的暗处飞出,直射向她。
何姣姣身形一闪,一旁的白术反应迅速,轻松接住了飞来之物——是一把匕首,匕首的柄上缠绕着精致的丝带,尖端稳稳地插着一封信。
何姣姣微微一愣,白术已经跪在了地上,“主子恕罪,属下无能,险些让主子涉身险境,请主子责罚。”
“无碍。”
且不说何姣姣并未从这柄泛着寒光的匕首上察觉出半点儿杀意,单论这出场方式……
何姣姣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将匕首上的那封信拿下来,展开。
都不能算是信,字条上只有短短两个字:分赃。
何姣姣前后翻看了一下字条,确定上头没有旁的字迹了,才让白术拿下去烧了。
午后,何姣姣带着辞年又去了郊外的皇庄。
“母亲,咱们是去见父亲吗?”
刚要下马车,辞年张口就问了一句。
何姣姣脚下一趔趄,险些从马车上栽下来。
多好一孩子,偏偏长了张嘴。
“母亲为何不说话?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何姣姣嘴角抽了抽,这不是那天晚上她堵萧洛的话吗?
这孩子,还挺会学以致用的。
何姣姣刚稳住的身形又有些踉跄,白术从旁正要搀扶,凭空伸出来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何姣姣。
何姣姣抬眸,正对上萧妄的眸子,心跳不受控制的慢了半拍。
“小心些。”萧妄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隐隐带着些关切和温柔。
待何姣姣站稳,萧妄很快便松开了手,并后退半步,使两人之间保持着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何姣姣微微垂眸,“多谢八皇叔。”
萧妄点点头,“借一步说话。”
两人正要走远些,就听得辞年语出惊人,“父亲!”
“……”
何姣姣很想当自己不曾出现在这里过。
“父亲,儿子下不来马车!”
辞年巴巴的看着萧妄,对于白术伸出来的双臂视而不见。
萧妄看上去也不在意这个称呼,竟然真的上前,将辞年抱了下来。
何姣姣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她怎么隐约从萧妄的背影中,看出了几分“乐在其中”呢?
两人避开众人,走到一处无人处,萧妄从袖笼里摸出来两千两银票,“赃款。”
何姣姣也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来。
这可是从萧洛手里薅出来的银子,她不要白不要。
萧妄折扇轻摇,“六月了。”
若是搁往年,连绵下雨的时间也就这么些日子了。
何姣姣自然知道萧妄这是在说什么,“八皇叔不必忧心,无雨可降。妾身提醒八皇叔一句,早些收集粮食,准备赈灾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