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慌忙爬起来,吼道:“你干什么!”
龙翎威逼道:“把落胎药喝了!”
棠梨使劲躲,往边上跑,被他压住,她闭上牙关不松口,即便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可她从未想过扼杀!
他不由分说,含了一口药,附在她唇上,使劲的抵开她牙关喂药,她拼死不开口。
二人把一碗药折腾光,棠梨被灌进去了一小部分。
趁他摔碗的时候,她噌的爬起来,往床榻里面躲,唇边还是药水,使劲的拿袖子擦掉,深怕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龙翎阴鸷中带着痛苦,说道:“你就这么在意和他的孩子?你喜欢那个男人?”
棠梨懵了,她怎么可能喜欢那个丑陋的男人,可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他是一个小生命啊!
龙翎不由分说,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袍,单一件薄的银丝黄絷衣,眸光幽黑的上了床榻,一把捞她在怀中。
棠梨自知这次躲不过,大杏眼里滚出恐惧的泪,想着所受的委屈,忍不住啜泣起来。
“为什么都欺负我?我很好欺负吗?”
委屈的咬紧下唇瓣,愤恨的用指甲掐裙摆下的腿,她想知道疼的感觉,如此心就不会那么痛。
龙翎抚掉光洁脸颊上的泪珠,挑逗式的揉捏娇艳欲滴的唇瓣,“离开他,孤会给你荣华富贵,无上的荣宠!”
棠梨默不作声,脸上滚着热泪,闭上眼睛,又想象自己在一片宁静的秀丽山水间,有一间茅草屋,她种了满园的鲜花,都是她可以制香的材料,她养了许多鸡鸭,淘米洗菜,屋顶伸出徐徐炊烟。
在曼妙的腰间揉捏,却见她除了流泪,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隐忍的模样像极了从前的他,面对攻击,还不具备反抗时,唯有默不作声的忍耐,她的心定然痛吧?因为他从前就是在一次次心痛中成长起来的。
抱着她躺下,望着殿内天花板,想到了这些年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犹然升起对眼前女子的同情。
棠梨睁开眼,感受到身侧逐渐平静的呼吸。
“放我离开吧,一时兴起,来得快,去得快。人人都说殿下暴虐,但臣妇想你心底一定也有一份良心对吗?”
“夏棠梨,这是你对孤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他拥着她什么都没做,二人各怀心事的在殿内待了一天一夜。
他迷恋她身上的味道,迷恋拥着她这份感觉,但她不愿意。或许她说的有理,他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她已经成为人妇,有了孩子,有自己的家庭和一方乐土,而他是个嗜血的暴君,唯有这冰冷的宫殿匹配。
棠梨坐着马车离开红墙琉璃瓦的皇宫,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庄重的宫门。
手里拿着龙翎给她的一封信。
打开看到棉连纸上写着一列行云流水的大字:
“孤放你离开,夏棠梨,你一定要幸福,要开心。”
棠梨第一次在内心感到温暖,默默说:“太子殿下,你也一定要幸福,要开心。”
把这张纸撕成了小小的碎片,扔出布帘外,随风飘散。
到了裕王府,棠梨下了马车,看到牌匾上的字,硬着头皮进去。
府里下人看到她眼神都不对,还有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的。
回到后院厢房,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红木箱子被翻过。
查找后发现少了一对黄金手镯,思索是谁偷的。
幻芜进来,吃惊的问:“小姐,您回来了?宫里好吗?”
棠梨问:“是谁翻过我的嫁妆?”
幻芜支支吾吾道:“昨日二爷来过,说是看看给您添置东西…..”
棠梨把手中的抱枕扔到地上,骂道:“这个杀千刀的!”
前院的嬷嬷进来,说:“二夫人,王妃让你到前院去用晚饭。”
棠梨坐在圆桌前,说道:“我太累了,歇一下再过去。”
她思索,有身孕的事到底要不要现在说?
换了一身衣服,到了前院,刚进去就看到花厅餐桌前,薛世清坐在裕王妃的身边,还有一个看着文弱,但是眉梢透着狡猾相的女人。
“棠梨给婆母问安。”
裕王妃招呼道:“棠梨,你从宫里回来了,快坐吧,一起用晚饭。”
棠梨坐下,扫了一眼那个女人,见她和薛世清眼神对视。
“这就是西厢房的妹妹吗?”
薛世清马上说:“这是小娥,她比你年长一岁。”
棠梨冷笑道:“二爷的意思是让我这个正妻叫她姐姐吗?”
“你!”
薛世清气得摇头,裕王妃劝和道:“小娥,你日后就叫棠梨姐姐,毕竟她是正妻,明白吗?”
小娥细语道:“妾知道了。”
虽说是吃饭,但棠梨明白,这对母子打的什么算盘,果然裕王妃问道:“棠梨,进宫见到太子殿下了吗?”
薛世清恨恨的瞪了棠梨一眼,夹了块红烧肉一口吃下。
棠梨不紧不慢说:“婆母别急,儿媳在宫里吃没吃好,喝没喝好,让我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一桌饭吃得尴尬,小娥说:“二郎,我想吃鱼。”
裕王妃瞥了她一眼,却见薛世清夹了块鱼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突然,小娥发出呕吐的声音。
裕王妃狐疑道:“她这是有了?”
薛世清笑说:“母亲,你马上就要当祖母了!”
裕王妃眉梢欣喜,道:“这点你倒是在你兄长前头了!”
棠梨一想自己也有了身孕,该说不说?实在觉得说有了薛世清的孩子是种侮辱!
却听到薛世清说:“母亲,小娥怀了孩子,住在西厢房太窄小,不利于养胎,不如让她住东厢房…….”
棠梨放下筷子,问:“她住东厢房,那我住哪儿?”
薛世清不要脸道:“你们二人换一下,不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