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4章

被云笙教训了一顿后,云老太连滚带爬地跟着躲到了云丁香的房间里。

云丁香受了伤,一哭嚎眼泪就会流下来。湿咸的泪水滑过脸上的伤口,就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碰自己的脸,也不敢再流眼泪,只能躺在床上干嚎:“阿娘,我的脸,我的脸……我要打死云笙那个贱蹄子!”

刘氏看着女儿的惨状,心都要碎了。

她一边忙着给她解开衣裳,检查伤口,一边求云老太:“阿娘,求您了,快去请个郎中回来吧,若是丁香的脸毁了,徐家这门好亲事可就要黄了。阿俊还指望着徐大郎能拉他一把呢。”

云老太看着在床上哀嚎的孙女,脸色阴沉沉地没说话。

请郎中不要钱吗?丁香这张脸肿成这样了,能不能治好还不知道呢。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地敲门声。

房间里的人同时打了个哆嗦。云老太看了刘氏一眼,刘氏就只能捏着鼻子小心问:“谁?”

“阿娘,大嫂,你们在吗?”门外的声音比较柔和,云老太和刘氏听出外面是云老三的媳妇朱氏,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刘氏不怎么愿意让朱氏看到云丁香的惨状,便站在门内问:“老三家的,你来有事儿吗?”

老三家可还有个女儿云杜鹃呢,今年十四岁,就比丁香小了一岁。那小丫头片子虽然长得娇小,不如丁香富态,但模样娇美,满肚子弯弯绕绕。她好几次拐弯抹角地打听徐家的情况,都被自己挡过去了,要是被她们知道丁香的脸出事了,铁定二话不说就要抢走徐家的亲事。

朱氏在外面,声音温和:“之前笙丫头那边吵得厉害,我本想出来看看的,只不过源郎吵着不肯午睡,我只好先顾着他那头了。现下源郎已经睡了,我便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氏暗地里啐了一口,出事儿的时候半个屁不放,躲在自己房里一动不动,现在完事儿了,就来装好人了,当她没看到她偷偷躲在窗户后面看好戏呢?

假仁假义烂了心肺的贱蹄子。

刘氏瞪了还在哼哼的丁香一眼,把手捂在她嘴巴上,假笑道:“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丁香在和她阿奶商量,穿什么去见徐娘子。大丫头在和阿娘撒娇呢。”

云丁香和云杜鹃从小不和,自然知道云杜鹃想抢她的亲事的意图,顿时也不敢出声了,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哼哼声给咽了回去。

朱氏在外面笑道:“哟,这可是我们老云家的大事儿,大嫂,你快开门,我得帮丁香一起看看。”

见怎么都打发不走这个闻着味就来的老鼠,刘氏恨得直咬牙。正在这时,云老太阴着脸开口了:“老大家的,让老三家的进来。”

“这……阿娘,姑妈,你可要为丁香多考虑考虑啊。”

和徐家结亲是大事,若是丁香不成了,云老太绝对不会看着徐大郎这样的好女婿溜走,必定会把云杜鹃那个死丫头推上去。可眼下相看时间还没到,丁香还有时间治脸,刘氏怎么甘心看着朱氏摘走果子,便开始对云老太打感情牌,“姑妈,若是徐大郎娶了丁香,就不仅仅是云家的女婿,和咱们老刘家也是亲戚了。我大哥两个儿子读书也好,让徐大郎提拔提拔,说不定老刘家也就起来了。到时候,不管是云家还是刘家,您可都是大功臣……”

“这种话还要你对我来说?”云老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当我跟你一样,脑子里全是猪食,不知道好坏?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去把门打开。”

刘氏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让朱氏进了房间。朱氏是个长相十分和气的妇人。她长着一张肉圆脸,弯眉大眼,嘴角上扬,总是挂着笑意,一眼看去就十分和善好相处。

一进门,朱氏就不顾刘氏的阻拦,走到床边,看着云丁香红肿地跟猪头一样的脸,面上全是可惜心痛,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啊呀,丁香,这……怎么成这样了?”说着,她转过头,焦急地看着云老太:“阿娘,别的先不说了,孩子伤这么重,赶紧叫大哥回来,套了牛车去看看大夫吧。”

“不行!”刘氏截断话头,“丁香要是这么出去了,那整个金溪村的人不都知道她的脸受伤了?阿娘,还是把大夫请回家来看看吧。”

朱氏起身,走到云老太身边,笑眯眯又慢条斯理道:“阿娘,把大夫请回家来看,当然是好的,我是丁香的婶子,我也关心她的身体。可大夫出诊的诊金太贵了。咱们家,俊生和源郎都在念书,读书人衣食住行笔墨纸砚的开销,可比咱们在泥土里刨食的贵多了。再者,俊生年纪大了,该娶亲了。他书念得好,又和县里的黄家大娘订了亲,黄家大娘可不是咱们乡下的野丫头,那城里的姑娘多金贵,黄大娘的阿耶还是县里的主簿,咱们还得准备不少礼金呢,这一桩桩,一笔笔都要钱,咱也要多考虑考虑。”

不顾刘氏快要吃人的目光,朱氏又道:“阿娘,我也就随口说几句,您是长辈,家里的一切都由您做主的。”

云老太冷笑:“你这不说的挺好,还要我做什么主?”

朱氏厚着脸皮道:“我这也是为了家里好。”

云老太拍了拍桌子:“老大家的,把车套好,去田里叫老大,让他去趟县里,把大夫请回来。”

刘氏一脸惊喜,连声应好,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朱氏却疑惑不定:“阿娘,那这诊金……”这抠门的老老太太,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

云老太指了指云笙的房间:“那不是还有一个丫头吗?今儿是你阿耶陪着俊生去县里了,老大和老三干活去了,家里没男人,我才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想到云笙今天追着她们打,她的脸都扭曲了,“就这么个贱丫头,吃老娘的,喝老娘的,敢对我挥棒子!今儿等你阿耶回来后,就让老大老三把她揍一顿,绑在柴房里饿三天,然后卖给县里的金老三!金老三的聘礼,正好给我阿俊娶媳妇。”

她是这家里的绝对权威,二房家的那个扫把星,居然敢这么对她?不好好治治她,她就不知道这家里是谁做主!

朱氏暗道:那金老三可是新丰县有名的老光棍,光老婆就打死两个了,老太太也真狠。不过,这和她又什么关系?她笑道:“金老三在县里有手艺又有房子,您这也是为笙娘找了户好人家,当祖母的,就是心疼孙女。只不过,万一笙娘不理解您,不愿意把聘礼拿回家来呢?”

卖了钱,自然不能全留给老大家。反正她丈夫是老太太最心爱的小儿子,去撒个娇也能挖出一些来。

云老太得意地哼了一声:“她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怎么样,她就得怎么样!二房的另外两个小崽子可还在我手里,我不仅要她把聘礼留下,我还要她每个月从金老三那边弄钱回来。”

朱氏听了,圆圆的脸庞笑得更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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