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她看到,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已经被挣破了。

一只小鸟,不知羞耻地探出了头。

景飞鸢瞄了一眼,她的眼睛跟被烫到了一样,飞快移开视线看着别处。

都怪她的药玉空间!

她之前根本就没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下一刻,她掌心里凭空出现了一枚药丸子。

她捏紧药丸子,抬头望着跟大狗一样忠诚又热情望着她的男人,“张嘴。”

男人茫然地冲她眨眨眼。

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嘴唇,她想让男人学她这样张开嘴,结果……

在她手指指着自己嘴唇那一刻,男人眼睛骤亮,快如鬼魅般倏忽间凑近她,然后一口就咬住了她!

“……”

青草的香气钻入嘴里,她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这张放大出现在眼前的脸,整个人都有些懵。

察觉到男人在毫无章法地啃咬她,把她的嘴唇都咬破皮了,她才瞬间反应过来!

“唔……”

她飞快推开男人,同时后退两步。

她抬手摸着嘴唇上的血珠,反手就一巴掌甩男人脸上,“滚!”

男人默默舔着嘴唇,乖乖挨了这个耳光。

媳妇打,不能躲。

媳妇打,要乖。

媳妇让他亲了,以后媳妇可以随便打他。

就是……

还想亲一下。

景飞鸢冷冷盯着男人,将手中的药丸子扔给男人,又指着他示意他不许跟来,然后就拎着裙摆飞快转身走了!

她一边跑一边摸着嘴唇上的血。

呵。

难怪她前世那天晚上会浑身上下都是伤!

这就是一头野性未消的狼!

要不是念及这也是个被恶婆婆和渣夫君赵灵杰伤害的无辜乞丐,她真想一刀杀死此人,根本不会浪费一枚药救此人性命!

景飞鸢转身走了,男人下意识想追。

可是想到她临走前那冷冰冰的警告眼神,男人呜呜咽咽蹲在地上不敢追了。

他把景飞鸢刚刚扔给他的药丸子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忽然拿到鼻子前面嗅了嗅。

大概是出于狼的直觉,他张嘴将这颗药吞了下去。

服用了药丸子后,他抬头美滋滋看着景飞鸢远去的背影。

丸子甜甜的。

吃下去以后身子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唔,媳妇知道他难受,所以在帮他是吗?

媳妇真好。

他更喜欢媳妇了,嘿嘿!

他又站起来,踮着脚弓着腰鬼鬼祟祟跟了上去。

他不伤害媳妇。

他保护媳妇。

他开开心心跟着景飞鸢来到山下,走上了官道。

景飞鸢往京城的方向走,他也偷偷摸摸追。

追了半刻钟,月亮藏进乌云以后,他忽然身体一僵。

“唔——”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幕,忽然抬手捂着脑袋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发出疼痛的呜咽。

这样呜咽挣扎了足足半刻钟,他忽然停下来。

他缓缓将双手从脑袋上放下来。

藏在一头乱发中的那双眼睛,已经退去了通红似血的色泽,变得漆黑如墨。

之前的浑浑噩噩和凶戾,也忽然消失不见。

他整个人看着极其冷静,睿智,浑身气势犹如王者。

他修长如玉的五指轻轻在乱糟糟的长发上梳理,将长发拨到耳后,露出了俊美无俦的整张脸来。

他又攥着脖子上的黑绳往外轻轻一拉,黑绳上坠着的巴掌大的黑色面具从衣裳里滑落出来。

他将面具从绳索上取下,缓缓戴在脸上,遮住了英俊的脸庞。

他眼中满是自嘲。

像他这种每个月固定会发病的人,平日里根本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否则他每个月发病后神志不清地跑出去做了丢人现眼的事,又被人认出他是安亲王姬无伤,那岂不是要英明扫地?

他站起身来,优雅地掸了掸袖子,抬眸看着四周。

这是何处?

他,又发病了是么?

他怕自己发病以后出去伤人,明明已经在清醒之时用铁链将自己锁起来了,为何还挣脱出囚笼跑出来了?

他跑出来以后去了哪些地方?

他有没有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伤人?

安亲王四处查看,确定周围无人,也没有被他杀死的尸体,他才如释重负,转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他的军营驻扎在二百里之外。

奇了怪了,他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为何还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宛若乞丐?

总不会是失去神智后混入了流民的队伍,被人当做乞丐了吧?

……

景飞鸢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城门不远处。

城门已经关闭,景飞鸢自然无法进城找人帮忙。

可她孤身一人前去更行不通,只是多个人送死罢了。

景飞鸢沉思几转,忽然看向城外那些挨着城墙席地而睡的流民们。

能不能用这里的流民,来对付半路上抢劫爹爹和弟弟的那群暴民呢?

愿意靠在城墙外面等着朝廷施粥的流民,大多数都是胆小老实安分的,他们与那些打劫商户的暴民不一样。

景飞鸢走上前,扬声道,“有没有想找活儿干想吃饱饭的?”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可是这一声喊,却让饥肠辘辘闭眼养神的流民全都看向了她。

景飞鸢说,“我是京城里景家药铺的大小姐景飞鸢,我爹和弟弟出去购买药材,明日就要回来,我想找几十个人随我前去虎头山下接我爹和弟弟,明日回来之后我会连续十天给你们一人十个馒头,而且你们若是表现好,我还会雇你们做长期护卫——”

她故意说接下来十日都会送馒头,还要雇人做护卫,就是想给这些人一点甜头,她怕其中有人对她起歹意。

一顿饱饭还是十天的饱饭,甚至是一辈子的饱饭,大部分人都是能掂量清楚的。

只要大部分人感激她,就算少数几个想害她,也不敢行动。

流民们听到这话,许多人都激动了。

一天十个馒头!

对于他们这种逃荒的难民而言,真是天大的诱惑了!

大家对视一眼,立刻起身争着抢着举手。

景飞鸢说,“想去的出来站好,我马上选人跟我出发。”

她脱下外面鹅黄的罩衫,请求官兵用大刀帮她割成一条条拇指宽的布条。

谢过官爷后,她拿着厚厚一摞布条来到排队的流民面前。

她挑人的方式很简单。

身强力壮能打架能吓唬人的。

看着憨厚老实眉清目正的。

最好是有父母媳妇孩子在旁边等候着的。

只要符合条件,她便给一个布条。

“拿着,这是凭证,你们到时候要拿这个布条来跟我换馒头的——”

景飞鸢将手中布条全部发出去后,看着这群浩浩荡荡的流民。

足足八十人,看着挺能唬人的。

有这么多人跟着她去接爹和弟弟,足以吓退那作恶的暴民小团伙了。

“出发!”

景飞鸢抬手一挥,拿着从官兵那里引燃的火把,领着八十人一路朝城外虎头山而去。

景飞鸢领着人刚走,不远处,赵灵杰背着母亲缓缓从阴影中露出身形。

他死死盯着景飞鸢所去的方向。

他眼神极其震惊,又隐隐约约有着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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