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宽阔健硕的肩膀后背上,皆是深深浅浅的指痕咬印,有一些还在往出渗着血液,皮肉微翻,看的康公公眼皮一阵跳动,忍不住上前:“陛下,您身上……可需要传召太医来?”
赵祯垂眸看了一眼,唇角极浅的勾了一下。
“不用,”他像是察觉不到痛意,语气淡淡:“小猫划的伤,疼不到哪里去。”
反倒是自己,被他好一顿收拾。
待赵祯净了身上床,沈绵仍浅浅的睡着。
她眉头轻蹙,露在锦被外的肩膀手臂上一片青紫红痕,瞧上去倒比赵祯还来的吓人。
虽是睡着,却像是睡梦里头还觉得不舒服,脸上露出几分难受之色来。
察觉到赵祯的气息,她眼眸轻睁,随即便带着害怕,将腰肢往后缩,却带动身子上上下下的伤口,痛得吸了口冷气。
赵祯抬起手,便瞧着她脸上更是惶恐,不由发笑。
“躲什么?”他明知故问。
沈绵虽不是第一次侍寝,可前生今世连带着这么多次,赵祯在床榻上从没有那样强势暴力过。
她如今浑身上下都是散了架般的疼,更别提胸前和腿间……
沈绵没忍住,恨恨的咬住牙扭过头去,再对着赵祯,她怕她要忍不住骂他一句狗。
哪里有人爱咬别人的……
赵祯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意外的不生气。
反而觉得看着她这张总是卑怯懦弱的脸上露出这副含羞带恼的模样,要更加动人一些。
方才发泄过的孽根又蠢蠢欲动起来。
赵祯不是个委屈自己的性子,可看到沈绵这副娇弱不堪折的模样,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
“过来,朕不动你。”
沈绵回头,半信半疑的瞧着他,眼底带着不信。
她方才在床榻间哭求了他多少回,他让说什么混话皆说了,可这人明明说着快了快了,却总不肯弄出来。
沈绵如今是万万不信他了。
也怪她。
伺候了赵祯前世今生五年多,竟然不曾想到这人在床上,竟然还藏了一半。
不过也是。
她先前一直都是以沈玥的身份伺候赵祯,以帝王的谋略多疑,哪怕他对她的身子多有喜爱,顾虑着沈玥的身份,自然不会完全沉迷于她。
可如今不一样。
赵祯查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是沈府庶女,被沈玥逼迫带入宫中,又不受太后看重。
自然能在她身上彻底一逞兽欲。
赵祯被她用狐疑的目光瞧着,不由哑然。
“真不碰你。”他揉了揉鼻梁,无奈道:“方才那么久,是因为……朕这一段时间以来,都不曾碰过其他女人。”
赵祯坦然道:“绵绵身软体香,朕有了你,哪里还看的进去其他女人。”
沈绵微怔。
赵祯,这是在和她解释?
她一直以来清醒的心,此刻有一瞬间的茫然了。
明明前世她也伺候了赵祯,让沈玥坐上了贵妃之位,可赵祯身边还是女人不断,怎的这次……
不等她想明白,赵祯已经将她身上被子掀开。
沈绵身上微凉,她回过神,脸颊一红,便要伸手去挡。
方才那一番云雨,她尚且未来得及穿衣,此刻浑身上下皆是赤裸的。
因此,赵祯的目光停在何处,她便能清晰的感受到。
“陛下——”
沈绵忍不住出声,指尖抵着赵祯的肩膀,想要将他推的远一些。
赵祯却一手将她的手腕压在头顶,俯下身来。
沈绵心头一慌。
温热的气息落在胸前,那破了皮渗着血珠的地方被含入湿润温热的口腔之中。
刺痛中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爽。
沈绵腰肢弹起:“陛下!”
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惊慌失措。
这种被完全掌控住,身体最私密的地方任由对方啃咬舔舐的感觉,像极了冬日雪夜里,无力挣扎的垂耳兔被英勇狡黠的狼王用爪子摁住脖颈。
一阵阵颤抖的腰肢被带着茧子的大手轻柔安抚。
赵祯抬起头,唇瓣上也是水光潋滟。
他低眸看着沈绵。
女子正张唇轻轻喘息着,脸上痛苦和欢愉之色错杂,眸底一片水雾,没有焦距的看着他。
赵祯看的心身一热。
却还是忍耐下来,从一旁柜子上将药膏拿过来。
沈绵身子抖了好一会儿,眼底的迷蒙终于渐渐褪去。
胸前腿间一阵清凉。
赵祯已为她上好了药。
男子的温柔体贴,让沈绵不知道说什么。
她也是累极了,昏昏沉沉的阖着眼,正要睡过去时,却被赵祯抱入了怀中。
“绵绵,告诉朕真相。”
沈绵睁开眼,撞进赵祯清醒的眼眸里。
她抿了抿唇,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陛下不是什么都查探清楚了吗?奴婢的身份,奴婢进宫的原因,奴婢……代替婉嫔娘娘。”
赵祯手掌抚摸着她的秀发:“是。但朕想听你说。”
沈绵身子颤了颤。
赵祯缓缓道:“朕要知道,绵绵是否愿意同朕站在一条战线上。”
“朕想知道,朕的这颗心,能不能放在绵绵这里。”
是的,这颗心。
赵祯活了二十五年,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耐心温柔,体贴入微过。
他虽不懂什么是爱,可隐隐约约间,却也觉得他对沈绵的这分情意,似乎便是爱。
初在玉棠宫见她,赵祯便被她的容颜所惊艳,心脏那一瞬间的跳动,便不同以往。
后来在长春宫外再见她,女子背对着他觉得娇怯怜惜。如鬼使神差般,他停了脚步,下了御辇,走到了她身后。
为她包扎,拥她入怀,第一次放下一个帝王的高高在上,问她是否愿意做他的女人。
被拒绝,赵祯心里自然有气,有怒。
他想,他是帝王,这天下怎样的女子他得不到,因此劝自己放下心来,却又见她被沈玥罚跪,跪的摇摇欲坠。
那副模样,叫赵祯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再后来,御花园里。
他见那老太监强迫她,她举簪做威胁。
在持剑挥断那老太监的手臂时,将沈绵护在怀里,几乎是下意识做的一切。
冥冥之中,仿佛他曾经已经很对不住她了。
还有方才的那些场面。
那个牌位,和牌位上的字:
悯怜贵妃,沈氏阿绵……
赵祯心口闷闷的痛,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沈绵沉默好久,抬起头看着赵祯,轻声道:“奴婢说什么,陛下都会信吗?”
赵祯低眸看着她:“只要绵绵未曾骗朕。”
沈绵抿了抿唇。
“臣女是沈相府中的庶出二小姐,闺名绵绵,今年十六岁,生母是窈姨娘。”
“去年冬,太后娘娘命沈相将嫡姐送入宫中,可彼时嫡姐已与府上一教书先生有染,且怀孕一月,因此,夫人为了不叫沈相和太后娘娘知道,便让人打杀了那个教书先生,做出一副嫡姐冬日里头落水的假象,将那胎儿打去。”
“今年四月入宫时,嫡姐身子尚未调养好,时常下身出血不止,夫人怕叫陛下起了疑心,便连同沈相以姨娘和弟弟妹妹性命相逼,要臣女以宫女身份入宫,必要时候,代替嫡姐,伺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