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3章

气不打一处,昂头直接走人。

“我走了。”快跑进门了,桑茉莉不自在地又回过头:“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哼!”

良好的家教告诉她,要懂得感谢。

但木法沙真的太坏太讨厌了!桑茉莉实在懊恼。

少年高大的身影被暮色吞并,他一瞬不瞬盯着那个俏丽的背影。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蠢兔子。

……

……

入夜狂欢,纸醉金迷。

电梯停在云厦的第五十二层。

顶层大平层是绝对私密的场所,360度绕环一周的巨大落地窗,俯瞰整个晋北市。

‘踏——踏——’

木法沙没开灯,肩膀上松垮垮地挂着外套,手插在裤子口袋,步子不紧不慢走在月色朦胧的廊道上,动作不羁。

他停驻在落地窗前,睨视寸土寸金的晋北夜景。

五十二层已经有云雾缭绕在窗外,星光点点的城市在宁静的夜色中彰显着尊贵。

“风景如何?”

身后传来生硬的男声。

木法沙没有回头,“还行,就有点缺氧。”

“差不多你该回来了。”

说话的男人普通话不太标准,是个典型的外国人。

少年轻‘啧’了一声,转身坐在真皮沙发上。

从茶几上摸来烟盒,偏头点烟:“不来根?”含过烟的喉咙略微有些沙哑。

没等对面男人搭话,将烟盒随手一丢,高大的身子靠在沙发上。

吞云吐雾。

“你还想在那个肮脏的地方混到什么时候?”

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高大强壮,他伫立在木法沙面前,将身后的光亮挡住。

木法沙的眉眼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冷,再度抬起脸时,他目光锋利。

长久的沉默,他掏了掏耳朵:“不会说普通话就死回俄罗斯。”

“你在城中村活的像头野狗,倒是自由自在。”

依旧是平静的俄语,外国男人自顾自地开了瓶威士忌,慢悠悠开口:“打打黑拳,有钱就给老头治病,没钱就让他等死。”

“你到底要说什么。”

木法沙眼尾发红,目光寸寸上移,望向莫多尔克·阿道夫。

“你想脱离我的掌控,很可惜。”男人瞥了他一眼,神情默然:“城中村到现在没有被晋北政府重建,是因为我下的命令,保住这块地方。”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恶名昭著的野兽木法沙,在城中村没人敢招惹你是吗。”

莫多尔克放下威士忌酒杯,转了转玉扳指:“你连嚣张的地界,都是靠我给的。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永远都脱离不了杀伐的世界,因为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木法沙·阿道夫,你必须跟我回俄罗斯。”

木法沙手搭在沙发上,腿肆意翘起,眯着眼略过面前的男人,看外面的世界。

云厦是晋北市的心脏,它与世俗隔离,又站在世俗之上。

仿佛是逃离喧嚣、不食人间烟火的所在。

而这块心脏居然掌控在一个外国人手上。

他将烟摁在烟灰缸里,起身:“我要是——不呢。”

……

……

云厦天台是没有护栏的格斗场。

在阳光直射却无人敢看的地方,进行最粗暴地狱级猎杀。

木法沙赤裸上身,气息到现在都还没有喘匀,精壮的胸膛高度起伏。

猩红的眼眸满是嗜血的狠厉,他周围晕厥了四个俄罗斯格斗手。

还有两个,被他摔下五十二层,成为肉泥。

少年邪恶属性的路西法纹身覆盖后背和手臂,随着肌肉,魔性至极。

他身上挂着汗水和血,满是荷尔蒙爆棚的痕迹。

“你赢了,这次随你愿,暂时不用回俄罗斯。”

木法沙断眉阴沉,用拇指擦掉嘴角血渍,戾气粗重道:“带着你的废物,滚。”

身后没有了声音,一切归为寂静。

凌晨三点,空气中的血腥味没有淡去,木法沙喜欢拳击这种拳拳到肉,近乎兽性的搏杀感。

对他来说,是释放——释放自己扭曲的杀戮欲。

他坐在地上,靠墙抽烟,眼神里带着病态的赤红。

或许,那个男人说得对。

自己就是头以杀伐掠夺为生的野兽,城中村困不住他,晋北的斯文安然与他格格不入。

但,俄罗斯?呵呵,木法沙不屑笑了,他那便宜老爹真有意思,又不是自己没儿子非要他回去。

自己回去第一件事怕是要血洗阿道夫家族。

不过——

他妈当年恨不得对莫多尔克·阿道夫剥皮抽筋,要是自己回去了,会不会气得诈尸!?

噗嗤,木法沙一想到她妈能死不瞑目,忽然觉得回俄罗斯也不是不行。

想着,手上把玩军刀,在墙壁上刮碰,高大的身体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极其不协调,强壮的肌肉充血紧绷。

他昂头,看向月亮,今天是满月。

木法沙掸了掸外套准备穿上,月色正浓,少年的鼻息里又萦绕那股清雅的茉莉花香。

神明把黑暗中跳动的心脏叫做月亮,他鬼使神差,想到了桑茉莉。

少女的白、软、甜,每一个词都拉扯着他的神经。

多年后木法沙才想明白,男人的春水欲融,总是来得晚些也急了些。

……

……

立伯瑞。

午休时间一到,桑茉莉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吃饭了?”姚佳丽戳戳她。

小姑娘蒙着头,“不吃了……不饿,困困哒。”

摸了摸小肚子,给自己洗脑:“反正今天食堂的午饭也不好吃。”她是困,但更没钱。

姚佳丽扶了扶眼镜,“主餐小龙虾意大利面,甜品日式焦糖布丁。”这可全是桑茉莉的爱。

果然,趴着的小姑娘,手一握紧。

‘哗’起身,“吃!明天再节食!”

桑茉莉抬眸,英勇就义一般。

眼睛水汪汪的,像绚烂的三月桃花,美得不可方物。

“你发癫啊,干嘛节食?”

“没钱了……”小姑娘欲哭无泪,冲动是魔鬼呀!

再熬十天才有生活费。

“没钱?”姚佳丽才不信呢:“你桑茉莉要是没钱,我们这些人早饿死了。”

谁不知道桑茉莉她爸爸是晋北大学政治系教授,妈妈是国家芭蕾舞团主舞,书香世家,钞票多多教养高高。

“我昨天做好事了呐。”

小姑娘眼睛纯净,认认真真道:“有位爷爷心脏移植后排异严重,我觉得卡里二十万应该能救急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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