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温软让紫苏一愣。
白锦脑中“轰”的炸开一声巨响,所有的血液都一瞬间冲上了脑门,惊慌无措地想要起来。
而他越来越慌乱地道歉:“下奴不是故意的……”
他柔软的嘴唇贴在她的脸上,声音慌乱清润,轻轻地在耳边回响,勾起她心底里最深切的怀念。
紫苏眼眸轻颤,好像被那声音勾得失了魂魄般,下意识转过脸追随那早已飘散在空气中的嗓音,含住那发声之所。
“……”少年瞠大双眸,浑身僵硬,脑际一片空白。
“我不喜欢听你说‘下奴’这两个字,你叫白锦。”低低的声音镀上迷离的温柔,宛如世上最令人沉沦的。“日后你自称‘下奴’一次,直到你自己记住为止。”
她移开脸,垂眸凝视着脸色通红神情呆怔的少年。脸上又恢复了冷淡,若不是她嘴唇润泽鲜艳的话,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大喊声彻底打破了屋里寂静暧昧的气氛。
紫苏身上伤势不轻,而她又不肯好好休息,李青竹担心待会针灸出来她又会像上次一样劳累晕倒,所以就一直守在门外。
他在门外听见屋里的动静的时候,敲门见里面没有反应,心中着急就推门进来了,可哪成想却看到了这么一幕?!
李青竹不敢置信地瞪着地上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呆了好一会,怒火和震惊才冲上脑门。
此刻白锦衣衫不整地趴在紫苏身上,而紫苏双手正搂着他的腰,两人的极其暧昧。
听到身后李青竹的声音,白锦通红的脸刷的一下白了,然后又迅速被染红,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白锦刚刚针灸完,浑身无力,所以走出木桶的时候摔倒了,我没有扶好他。”
紫苏面不改色地扶着惊慌失措的白锦站起身来,淡淡看了一眼愤怒激动的李青竹,抬手拉好白锦的衣裳。
听了紫苏的解释李青竹面色才缓和了点,但是看见他们两人动作亲密,心中又涌上一股怨愤的酸意。
“苏姐姐,男女授受不亲!还好只是我看见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你们刚才……”李青竹愤愤的瞪了紫苏一眼,走过来便将她的手拉开,“那白锦的名节可就要毁在你手上了!”
白锦脸色只剩下通红了,头垂得低低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
扶着白锦回到房间里,李青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白锦坐在床边,有些无措地解释道:“青竹你不要误会,刚刚是下”白锦声音一顿,“……是我不好,所以才会……”
李青竹哼了一声,似是对紫苏很不满意:“这事就算有有错那也是紫苏的错,她呀酒喝多了就糊涂没个分寸,难道不知道男儿家的名节最重要么?好在刚才没有外人看见。”
唇齿里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白锦想起刚才的画面,脸上又烧了起来,恍惚无措地抿紧了唇。
看到白锦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脸色,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李青竹闭上了嘴巴。
照顾了他这么多天,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些他的性子,平日里安静少话,脸皮也很薄,刚才的状况虽是意外,但是他现在心中肯定窘迫无措着。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李青竹转身到抽屉里,取出之前放着的荷包,交给了白锦。
“这是?”白锦不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荷包,荷包很是破旧,打满了补丁。
“那日将你从上山带下来的时候,你手里死死攥着这个荷包,我取下来之后帮你洗干净了,还把破损的地方给你补好了。”
李青竹眼中盛满了疑惑:“给你清洗荷包的时候,我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就取了出来,可是拿出来一看,却见只是……”
两人的眼眸都落到了白锦的手上,他手中是一片枯黄的树叶。这树叶不知道已经多久了,干枯得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一片树叶?”除此之外荷包里什么都没有了,白锦怔怔望着那枚树叶,脑中满是疑惑。
李青竹点了点头:“是的,只有一片树叶,可是你现在失忆了,应该也不知道当初你就算昏迷不醒了也死死攥着这个荷包是因为什么……”
他对这个荷包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握着这个荷包他却忽然感到一阵酸涩的心悸。就和当初醒过来后第一次看到紫苏的感觉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怔怔地捧着枯黄的树叶,脑中一会混沌一会空白。
见白锦神情怔愣地望着手中荷包,双眉都蹙到了一起,担心他强迫自己去回忆以前的事情,于是连忙劝道。
“你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紫苏说了,你现在要是逼着自己去回想以前的事情,会很痛苦的,这荷包你先好好收着,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白锦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叶子吗?”
李青竹瞅着那枯黄的树叶略微思考了一下:“是梨花树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