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商百惠听到外头的动静,换好衣服出来。

“这套可以,包起来,还有那两套,让她选个尺寸,也包起来。”

商百惠指指余伊,“余伊,你把尺寸报给店员。”

然后挽住黄昕月的胳膊,把她带进了更衣室,“男人在外面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余伊是他太太,你跟他太太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再说了,也就是个摆设。”

更衣室没门,只有一道布帘,商百惠没收声,声音全都飘了出来。

她说,余伊是个摆设。

商盛弯着腰,弓着背,脸凑近余伊,轻轻摇头。

余伊收住眼泪,仰着头,他颧骨处的细小伤口还在,清晰可见。

她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八字契合旺家族百年只是无稽之谈,我也相信科学,我不旺你,放我走,行吗?”

她知道,商家给了余家无上的荣耀和体面,她应该知足。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次数多了,总有麻木的一天,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相守到白头。

但是,她不想麻木。

她要自救。

商盛心口发胀,胸腔起伏明显,隐忍地说道:“我相信科学,也相信八字,我们这辈子,分不开。”

余伊啐了他一口唾沫。

商盛不恼,伸手抹了一把脸。

她的水都尝过,唾沫又何妨。

他笑着牵起了她的手,若无其事地说:“去报尺寸,买完带你们吃饭。”

“我不需要。”

“我需要!”商盛嘴角一勾,转头朝店员报了她的尺寸,还指了两套睡衣,一并打包。

中午是黄昕月选的餐厅,就在来佛士长廊内,一家很出名的高级餐厅。

作为东道主,她热情地推荐了几道颇具新市特色的招牌菜。

“商太太,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余伊觉得好笑,菜都点完了,问这。

“谢谢,刚才点的我都可以。”

“那就好,”黄昕月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上菜快点,劳驾。”

长方形的小桌,商盛和余伊同坐一侧,余伊对面是黄昕月。

桌子不大,黄昕月故意把脚伸向斜角,用高跟鞋尖有意无意地去撩商盛的皮鞋。

商盛神态自若,端庄用餐。

还一本正经地与商百惠说话交流。

黄昕月见他毫无反应,更加肆无忌惮地磨他的脚踝,还想往他裤管里钻。

他躲,她钻。

他退,她钻。

他撇,她还钻。

“咣当”一声,余伊盛汤没拿稳小瓷勺,掉了,溅出了不少浓汤。

商盛依然在与商百惠交谈,眼睛也看着商百惠。

不过,他立刻拿了温毛巾塞到余伊手边,还顺手将她面前的瓷碗拿走,把自己那份给了余伊。

瓷勺砸到了瓷碗,怕裂。

黄昕月一怔。

她坐在他们对面,看得最清楚。

商盛的眼睛始终没看余伊,可商盛眼里全是余伊。

那个温婉她也见过,商盛对温婉,绝对不是现在这般用心。

她心里不是滋味,耍狠用力地朝商盛小腿一踢。

“啊!”是余伊在低低发声。

黄昕月觉得不对劲,低头朝桌下一看,只见余伊一条腿架在商盛膝盖上,商盛双腿夹着她的腿,左手还勾着她的腰。

再一看他们的餐椅,椅背都撞在一起了。

桌上两个人一本正经,桌下三条腿牵四挂五。

不是商盛没反应,原来她磨的是余伊的脚,钻的是余伊的裤管。

余伊大概以为是商盛在撩她,在桌下一个劲地掐商盛的大腿。

商盛面不改色心不跳,跟商百惠聊得欢。

发现这件事后,黄昕月五官都扭成了麻花。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她需要冷静一下。

“我也去!”余伊正求解脱。

高级餐厅,洗手间都是一处景,自然清香,没有一丝异味。

黄昕月对着镜子补口红,看到余伊出来,好奇地问:“商太太,温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做的?”

余伊面色一沉,当场否认,“不是。”

“不是?”黄昕月上网,也关注华人圈子,消息自然不会闭塞,“那孩子要是生下来,就是商盛的长子,保不齐商太太的位置要易主,换做是我,我也做!”

头顶的空调冷气太足,吹得人全身发冷。

双手碰了水,更冷。

“黄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这个道理不会不懂。”

黄昕月冷笑,“你当我乱说?我可不是乱说的,温婉是来佛士酒店的常客,肚子就是在这里大起来的。”

余伊不愿意多说,洗完手准备走。

黄昕月一把拦住她的去路,非要告诉她,“在新市,谁不知道温婉是商盛心尖上的人?有聚会,商盛每次推脱都是同一个理由,哪怕勉强出现了,坐不了几分钟就要走,还是同一个理由,温婉在,要陪她。”

“那你明知道他有温婉还上赶着追他?”

黄昕月懵愣片刻,被问着了。

“你想坐商太太的位置,排队去,我后面是温婉。”

一盆叫羞辱的冷水劈头泼来,黄昕月的脸色一下子由白转黑。

傲娇的高门小姐,第一次被人羞辱。

她二话不说,扬手甩了余伊一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余伊脸上火辣辣地疼。

背叛的痛,欺骗的恨,愚弄的怒,在她身体里捻揉成丝,化作一股力量爆发出来。

打!

餐厅里,女经理慌慌张张通知商盛,“商总,您太太……您太太打人了……”

商盛瞳孔一紧,沉声问:“在哪?”

“女厕。”

商盛跑在前面,商百惠跟在后面。

洗手间门口围满了人,里面哭声震天。

商盛拨开人群,看到余伊半边脸又肿又红,嘴角还带了血,他整个人都快炸了,“黄昕月你找死,出来!”

余伊冷静而又清醒,一撇头,避开商盛摸过来的手,“她出不来。”

黄昕月双手扶在门框上,双腿打着颤,走一步,晃两晃。

头发凌乱,鼻血横流,模样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名门闺秀的风范?!

商盛愕然。

商百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着急忙慌地上去搀她,“昕月,你……你还好吗?……”

回头,对着余伊破口大骂,“余伊,你是不是想害死阿盛?你惹大祸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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