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幸得阿娘识字。”阿瑾回答的得体。
柳予安赞许的点头,目光移到张大身上,“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张大秉着呼吸,被张氏推了上前,“大人勿怪,我家孩子怕生的很。”
“我…………”
“是阿瑾说的那样吗?”
“大人我赏罚分明,也最喜爱知错能改的孩子,但若是屡教不改,可是要吃棍棒的哦。”
张大呜咽了几声,退回了张氏身后。
张氏不甘的往旁边拽了拽张大,恨声道:“你这个孩子……”
张大低声抽噎起来,点头。
苏芷见状,上前蹲下身子轻声道:“好孩子莫哭,婶婶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抢的,现在婶婶原谅你,你和阿瑾握手谈和可好?”
张大微微点头,苏芷冲他友善一笑。
张氏一把推开她,“假好心,骗我儿子认罪,你这个人没安过好心。”
“好了,本官认为孩子不会说谎,只怪大人没有言传身教,。张氏你且不要再闹了。”
柳予安道。
张氏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再多言。
柳予安扬声道:“本官今日来就是为了发放粮食,村口马车上有数十旦粮草,够你们分食,挨家按着人丁数量去领取救济粮吧。”
有了粮食,村民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呼天拜地的道谢后赶紧拿着殚食碗瓢去村口领粮食。
苏芷没有一窝蜂的去抢,诚心向柳予安道了谢,。安抚好两个受惊的孩子,才自顾进屋。
经此一闹,柳予安的心思倚重在了猎户家,唤来了老先生问了苏芷家的情况。
事实上,这家的情况没有张氏编排的那么复杂,无非是个带着遗孤逃难到此的苦命女人,走投无路被一穷二白的猎户收留。
这苏小娘子聪明能干,猎户又忠厚老实,两人日久生情结了亲,也算是佳话。
儿子虽不是亲生但两人相敬如宾,猎户心无嫌隙,将阿瑾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养。那小不点大的女儿也是猎户下山去集市捡来的,见娃娃可怜养在名下。有了孩子当羁绊,原本就住同一个屋檐下的小年轻很快擦出火花,成亲倒也不久。
半年前征兵猎户便在其中,拿了几两人头碎银钱,便上了沙场再没了音讯。
想来,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拉扯两个孩子委实不易。
柳予安多了几分怜悯之心,只是吩咐下人多分发一些口粮给苏芷一家,便再没了其他意思。
顺当解决了纠纷,阿瑾却还是不展笑颜,可怜兮兮的回了屋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
苏芷翻找了些可以用来装粮食的厨具,等要出门时才注意到阿瑾的情绪。
“阿瑾,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有些自责的看着苏芷,用瓮声瓮气的小奶音抱愧道:“对不起娘,给你惹麻烦了,要是阿瑾聪明一点不让张大知晓,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张婶子骂您这么久,要是爹爹在,早教训她了。”
苏芷满不在乎的在乎的一笑,揉揉他的小脑袋,“这又不是你的错,没必要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有娘在,以后娘会保护好你们。”
等到苏芷去村口领回了粮食,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无论如何,吃饱穿暖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首要的。
只是朝堂派发的救济粮只是粗粮大米类的东西,不沾荤腥对长身体的孩子不利。
女人正在有些发愁。
突然,头上传来一阵颤动,是那支她固定头发用的簪子。
她拔下来一看,只觉那发簪微微发热,分不清是身体余温还是别的。
门外光线越发暗了,枝头知了在吱吱叫个不停。
苏芷望着外面出神,突然有了主意。
“阿瑾,你会爬树不?”
“嗯,会的。”
“那跟娘去捉知了好不好?”
阿瑾弄不清苏芷让他抓知了的用意,也没有多问,乖乖跟着出了门。
苏芷之前在各地旅游时,不少地区的有食用知了的喜好。
那虫子看着吓人实际上却是虫类中最干净的,只喝露水为生,没有寄生虫之类的,油炸过后不放佐料都能美味无比。
阿瑾跟着猎户学了不少本领,爬树动作熟练,不一会儿就捉来了十几只知了。
苏芷带着聒噪叫个不停的知了回屋,便在土灶上开始忙活。可她忘了油炸知了最关键的一步是得有油。
家里哪有这些东西,难不成得用水煮的?那卖相别说她吃不下,估计还得吓着孩子。
正在发愁之际,头上的簪子又开始发热。
苏芷一个不耐烦的干脆将它拔了下来,随手仍在土灶上。
轻微闷沉的声音一响,上面多出了一碟凝固的猪油。
她惊的瞠目结舌,难不成看她穿的太寒酸,舍得给她金手指用用?
拿起那簪子一看,上面还出现了一行小字:宿主保护小包子有功,顺利通过一关。
短瞬间那行字便没了。
苏芷哭笑不得,感情这奖励就是一小块猪油?这什么破系统,也太吝啬了。
她捣鼓了半天,那簪子看上去就和普通的木簪无异,只好先放下不管,动手油炸知了。
她手脚麻利,烧水淘米下锅,油快开的时候开始炸起了知了。
简单的一顿饭做好后,两个小家伙早流着口水涌上来。
天黑尽的时候,茅屋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白日里下雨后,夜晚的星空还笼罩层层乌云。
苏芷打水烧热带着两娃洗干净后早早缩回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