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嘱咐素诗韵白家任何人来都不开门之后,她去跟夏清婉汇合了,她们约了一家私人医院。
初秋的天,逐渐转凉,太阳也很耀眼,白筝筝走在落着黄色树叶的路上,心里的浊气也消散了不少。
夏清婉穿着宽松的风衣,亭亭玉立的站在医院门口处,成为一道绝美的风景。
第二次见她,白筝筝还是忍不住被她身上空灵的气质所折服。
“婉婉。”
夏清婉回过头来,对着白筝筝一笑。
白筝筝跑过去,“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夏清婉眼底的光亮黯淡了一些,她写了信息:我来堕胎。
白筝筝一愣,夏清婉脸色白了几分,继续在手机上打字:一个月前,我被人……前天我去帝豪,就是为了找到那个男人是谁,但他嘴巴很紧,我只能问出来,他是被我妹妹收买来陷害我的,那天晚上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谁。
白筝筝攥紧了拳头,“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
白筝筝能看的出来,夏清婉在犹豫。
夏清婉白着脸苦笑了一下:我才十九岁,生下他,他就是私生子,而且,他没有爸爸,人生不再完整。
白筝筝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真是彻骨的冰凉,她都心疼了,“好,你的选择是对的,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细胞,打掉对你对他,都是好的。”
夏清婉扯出了一抹悲凉的笑,白筝筝就用力握住她的手,“我们进去吧。”
白筝筝带着夏清婉挂了妇科,这时候来医院的人还有点多,白筝筝陪着夏清婉坐在那里等着,不断的安抚着她。
她没有看到,不远处,黄婉瑜目光如同毒蛇一样看着她这里,一直到呼叫了她们去诊室的号,黄婉瑜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
她拍了一张图片,将图片保存, 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这才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医院。
诊室里面。
主治医生看着进来的两人,眼神不明。
夏清婉不会说话,白筝筝就替她说。
“谁看诊?”
“夏清婉。”
“什么问题?”
“怀孕,堕胎。”
医生眼神就变了,变得不耐烦。
“多久?”
“一个月。”
“先去做个检查。”
说完,医生又开了口,“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回事,一点都不负责任,闹出生命,又堕胎,孩子也是可怜。”
“没有做好准备那就做好措施,寻求什么刺激,到头来害了孩子一条命。”
白筝筝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医生,脸色不是很好。
可医生不明情况,站在孩子的角度,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她没说什么,带着夏清婉出了诊室的门。
只是,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婉婉,你怎么来这个医院?”这个医院是私人医院,也不是很大,“我总觉得那个医生的态度很奇怪。”
夏清婉打字:“我不希望我家里人知道。”
白筝筝拧了拧眉,有点没懂。
这时候两人到了检查室,白筝筝去给她做了登记,取了号。
两人做了检查再回来,医生的态度又尖锐了不少。
“有些人啊,真是连做人的道德观都没有了,喜欢去爬别人的床,到头来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得不打掉,害人害己。”
“安分做人不好吗?走什么捷径?”
“那些有钱人,有几个真能为了小三放弃原配的?”
“女人就该活的清醒点,别做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白筝筝算是听明白了,这医生的意思是,夏清婉是为了攀上有钱人,爬上人家的床做小三,怀孕了有钱人又不要,所以才来打胎的。
她几乎要气笑了,“不好意思,医生,是谁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您光靠猜就可以这么羞辱人?”
医生脸色一沉,“我说什么了?你要对号入座怪我了?”
白筝筝:“……”
她气的要理论,夏清婉拉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白筝筝深呼吸一口气,索性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最早两个月后!”医生头也不抬。
白筝筝瞳孔一缩,“医生,她现在已经怀孕一个月了,我查过,堕胎最好三个月前,我们来的这么早,却要两个月后做手术,到时候对她身体不好怎么办?”
医生将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摔,“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什么都懂,还来医院干什么?”
白筝筝:“……”
讲真,她一直觉得医生这个职业很神圣,哪怕是拿着工资的,但这样也算是救死扶伤,她对医生的观感一直都很好,但是这一次,她总算明白了,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有医德的。
白筝筝攥紧了拳头,到底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下了这口气,带着夏清婉要出去。
谁知道,医生却变本加厉,“这孩子啊,确实不能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更不知道啊,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疾病,毕竟外面那种鸡有几个身上是干净的。”
“打掉好啊,免得他生出来不仅要受世人指指点点,病痛折磨,还要被拿来做筹码,也是可怜!”
白筝筝:“……”
她感受着夏清婉手上的温度在逐渐流失,而她的身体也细细的颤抖着,她也终于忍无可忍。
“陈医生是吧,我要见你们的主任医生,我倒想问问,是谁给你的优越感,让你莫名其妙指桑骂槐。”
说完,拉开诊室的门要出来。
医生脸色一变,“你站住!”
白筝筝冷笑一声,“怎么?你又要说什么?”
医生黑着脸,“我没说你们,就是说之前的一个病例。”
白筝筝笑得温和,“你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们说的,你觉得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