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当时我就暗骂了一声,本来有些迷糊,现在也彻底清醒了,果然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三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已经趟进这浑水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我听着三哥的语气有些不对,知道他发了狠,我立刻就有些担心。虽然从小到大,我一直自诩三哥是我的保护伞,也经常觉得自己算是半个所谓的道上的人,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现在事情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不知道三哥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能肯定他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不管怎么说,我和三哥都是亲人,抛开其它一切不说,如果三哥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在退一步想,这个事情还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可以说现在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三哥完全可以和我一样置身事外。
我看了看三哥,发现他眉头紧锁,在不停的抽烟,手在不停的做着各种小动作,我以前系统的学习过心理学,我知道三哥这是在做最后的决定,我必须尽我最大的全力来劝阻他。
“三哥,你的消息准确么?再说……”我稍微酝酿了一下,“现在这件事情跟我们还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完全可以不管,至于秦教授那边,如果你实在想卖这个人情,那就把该说的都告诉他,不想说干脆就告诉他那个老农民联系不到了,三哥,不是我说,你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大伯年岁也大了,你也该好好考虑考虑以后的生活了。”
我很了解三哥,如果单单从事情本身出发,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动三哥的,唯一的胜算就是把老一辈抬出来压他,虽然三哥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对于大伯,他是很孝顺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他是有名的孝子,不管他走的这条路是不是合大伯的心意,至少他内孝父母,外悌兄弟,而且眼看着已经平稳着陆了,不能在这个当口出现问题。
我好像说动了三哥,他看着我,道:“你是什么意思?”
“三哥,我觉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不要再管了,东西拿不回来就算了,我相信你不差这一点。”
听完我的话,三哥苦笑了一下,“你太天真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退出就退出了,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我走到今天一样,你以为你三哥我愿意变成父老乡亲嘴里的混子?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我不想走这条路,我也想和你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是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是被别人推着走到今天的。”
“难道你现在金盆洗手回家娶媳妇还有人敢拦着你?”
“你三哥我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风光,今天我死在这里就和你死了一样,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可能警察十年都破不了案。”
“你手底下那帮兄弟呢?难道他们会坐视不管?”我问他。
“那就是一群狼,你在的时候他们全都俯首帖耳,一旦你倒下了,他们会把你撕了。”三哥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一时间,车里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和三哥说什么了,三哥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耳边萦绕,当他说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特殊的感觉,但是当我自己一一回想的时候,却发现三哥说的都很对。
“那你是打算继续下去?”过了很长时间,我问他。
“不然你认为还能怎么样?”
“秦教授那边你就不能推辞吗?按照我刚才说的,你和这件事就没关系了。”我开始有些着急了。
“难道你没听明白?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就可以的,别人已经把路给你划好了,你只能按着这条路走下去,什么时候别人没有兴趣了,你才可以说不玩了。”
我们没有再交流,三哥一直在不停的抽烟,我烟瘾并不是很大,只能陪着三哥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渐渐亮了,东方已经泛红,我看了下表,已经不早了,我正要问三哥打算怎么办,他先说话了:“我们马上去找秦教授,然后就知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了。”
路上行人稀少,匆匆而过的都是上班族,看着他们我就有些感慨,如果我自制力稍微强一点就不用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了,可能和他们一样,每天来去匆匆,虽然忙碌却很充实,而现在就像三哥说的,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哥自己走下去,说起来这件事情全都因我而起。
到秦教授家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那个保姆阿姨却还没有来,三哥把所有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然后等着秦教授拿主意,秦教授边听边皱眉,听到最后,他打断了三哥,“看来我们必须亲自去一趟了,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这里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也许别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很快三哥和秦教授就做了决定,三哥立刻启程赶往陕北老农的老家,秦教授在家负责收集更多的信息,一旦任何一方有了发现立刻通知对方,然后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从秦教授家里出来,三哥打算送我回家被我坚决制止,不管如何,接下来我都得跟着三哥把这个浑水趟下去,也许我们明天就能回来,也许我们永远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