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一高兴,就把喜欢的学生带家里吃饭。
刚开始,师母有些烦,但带学生来家里吃饭,说明老公有好消息带回来,她也就愿意热情招待高老师的学生。
三个人,一个老师两个学生,围着饭桌坐下。
周文新抓起一个鸡腿就啃,师母哈哈大笑:“哟!你这学生毫不拘束呀!”
“师母,肚子饿。”
高老师拿来三瓶啤酒笑着问周文新:“敢喝一点儿不?”
“敢,有啥不敢的,给红艳也拿来一瓶。”
李红艳瞪一眼周文新说:“我不喝,我不会喝酒。”
“装吧!上次在乌兰山上,你比我还喝得多!”
这话说出来,高老师和李红艳都吃了一惊,高老师以为他俩清白,没什么事儿,这叫没什么事儿?偷偷在乌兰山上约会。
李红艳狠狠瞪一眼周文新,嘀咕一句:“你不要瞎说啦!”
高老师稍稍惊讶了一下,又哈哈笑着说:“来吧来吧,喝一点儿啤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今儿高兴。”
又转头对师母说:“孩儿妈,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干一杯,拿几个杯子来。”
师母笑着说:“要什么杯子呀,不就一瓶啤酒嘛,一人一瓶喝不就完了。”
四个人拿起酒瓶碰一下,高老师一口气把半瓶喝下去,周文新喝了一小口,李红艳也喝了一小口,尽量装作不会喝。
“吃饭吃饭,我们乌兰县最正宗的长面,一人吃四碗。”
周文新笑:“哈!老师说笑,哪能吃四碗饭。”
周文新吃两碗,李红艳吃一碗,然后又碰瓶子喝酒。
周文新和李红艳并齐儿坐在一起,吃饭的这会儿,周文新大大方方给李红艳碗里夹鸡腿夹菜。
再劝慰两句:“多吃点,你脚伤还没好呢!”
坐在对面的师母看了半天他俩,微笑着问一句:“你俩好上了?”
周文新一惊,抬头问:“啊?师母问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俩在恋爱,你俩吃饭的动作神情,好像配合默契的一对夫妻。”
这话是夸奖,意思是说你俩是不错的一对,
周文新心里说:“我俩在一起吃饭吃了十八年,同床共枕十八年,肯定有默契的样子。”
这话没从嘴上说出来,嘴上说:“师母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
高老是把啤酒瓶举起来和周文新再碰一下,把半瓶酒喝光,瞪周文新一眼说:“文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和李红艳好上了。”
坐在旁边的李红艳刚刚自在一些,老师一说这话,她不自在的感觉又加重一层。
“老师,我没有,那都是谣言!”
“谣言?哼!是不是谣言你们心里最清楚。”
最清楚的人是周文新,外面谣传他俩好上了,一方面这是谣传,一方面这也不是谣传。
李红艳就是我周文新老婆,这一点雷打不动。
当然了,有必要给老师解释得明白一点儿。
“老师,李红艳虽然是我老婆,但这个时间里,我们什么情况都没有,手都没有拉过,我们还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这话一说出口,坐在旁边的李红艳蹭一下站起来辩解:“周文新,谁是你老婆呀?你在老师跟前别瞎说!”
周文新说的话让坐在对面的高老师和师母一头雾水。
既然李红艳是他老婆,怎么又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周文新的思维意识,一般人跟不上。
再给老师解释一遍:“我的意思是说,五年以后,我们大学毕业,然后我们才结婚。”
李红艳又蹭一下站起来:“周文新,谁和你结婚了?”
她转身跑出高老师家屋子。
“哎?哎!红艳,别跑呀,这老师家,没礼貌…..”
李红艳早跑没影了。
周文新把脸转过来看着高老师讪笑一声说:“这李红艳,太没礼貌,怎么能跑掉…..”
“周文新,你这不是瞎说吗,你怎么能说她以后就是你老婆?”
“她……真是我老婆!”
高老师瞪周文新一眼说:“文新,喜欢她没有错,可话不能乱说,不能说她是你老婆,你不是说你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吗?你怎么能随便叫她老婆,还当着我的面叫她老婆?”
“叫习惯了,一下子改不了。”
“什么,你叫她老婆叫习惯了?”
“不不,老师你别误解,我的意思是说,我叫她老婆叫了十八年叫习惯了。”
“啊?你叫了她十八年老婆?你没喝醉吧!你一瓶啤酒都没喝完。”
“不不,不是,老师,是这么回事儿,五年以后,我俩大学毕业,我俩就结婚了,我俩过了十八年的婚姻生活,所以说嘛!我叫她老婆叫习惯了!”
这话把高老师吓着了,再看周文新的酒瓶子,一瓶酒还没喝完呢!
师母使劲儿瞅周文新脸上的神色,他一本正经说这话,不像撒癔症!
师母再瞅一眼高老师,高老师也很吃惊!
“周文新,你……到底哪里不正常?怎么尽说胡话?”
周文新叹一口气,不想说这些话了,越说越乱,赶紧拿起酒瓶子跟老师碰酒。
“来!老师,来,师母,喝吧喝吧,今儿是星期五晚上,我们高三学生也就星期五晚上幸福一下,不用跑到教室上晚自习。”
高老师喝完一瓶啤酒,瞪周文新一眼说:“文新,不上晚自习,你就和李红艳约会上乌兰山?”
“没有没有,老师你不要瞎猜,我没和她上乌兰山。”
“她脚脖子扭伤是怎么回事儿?”
高老师当然知道了周文新带着李红艳上山,才把脚脖子扭伤了。
“文新,听老师一句劝,你们还是高三学生,要克制,一定要克制冲动,等大考完了,你们爱咋折腾折腾去。”
坐在旁边的师母捣他一下说:“老高,你怎么教育学生的?高考完了也不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呀!”
“对对,高考完了也不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万一考不上,还要复读。”
师母不是这个意思,师母的意思是说两孩子学业还没结束,万一折腾出乱子来,很影响学业的。
周文新坐在老师家屋里吃饭,李红艳在楼下转着圈圈等周文新下来。
她一激动站起来跑出老师家屋里,刚跑出来就后悔了,这会儿特想返回去听他们在议论什么。
肯定议论他俩在谈恋爱的事儿。
仔细一想,李红艳觉得自己没和周文新谈恋爱,什么程序都不正常,怎么能说两个人已经谈恋爱了?
他在医院照顾自己几天,又帮大姐打跑街混,又给自己吃鞋底虫治伤,都不能说明他俩在谈恋爱。
能说明他俩在谈恋爱,是他当着高老师的面说“她是我老婆”这种话。
这种话说说出来,吓得李红艳转身跑出老师家屋子。
李红艳在楼底下转着圈圈儿自言自语:“他怎么能当着老师的面那样说话!神经病!”
可自己明明等着这个神经病下来。
坐在屋里的周文新把一瓶啤酒喝完了,还想喝一瓶,可不好意思再要,就使劲儿吃菜。
师母笑着说:“老高,你这学生很奇怪啊!”
高老师说:“这个学生深藏不露啊,要不是我这个学生,我评高级职称的事儿就泡汤了。”
师母一下子来了兴趣,老公果然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