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话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弹幕疯了:“我去!原告到底准备了多少证人和证据啊!”
“别卖关子了!!!原告,快快快,零食瓜子已经准备好了!”
我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就算核弹轰炸也不能让我激起半点波澜:“你尽管说吧。”
大屏幕上,出现了刚刚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虽然打扮的有些土气,但明眸皓齿,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那一瞬间,无数回忆冲撞进我的大脑,我身形一晃,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弹幕满屏问号:“这谁啊?”
“搞不好是新的证人,但这黑白照是不是有点不太尊重人啊?”
“这女的,怎么和褚兰眉眼之间还有点像呢?不会是她什么亲戚吧?”
儿子笑了:“褚兰,我们来聊聊你姐姐褚梅吧,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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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好像断了发条似的,停止了跳动,耳朵也好像被一块胶纸封住,听不见一点声响。
褚梅,我的姐姐……这是她离开我的第十八年了,但这一瞬间,我好像还看到她穿着粗布衫子敲响我家的房门,她端着一筐子鸡蛋唤我:“阿兰,阿兰,杜阳说你想姐了,姐就进城了……”
“被告!被告!请回答原告的问题!”
审判长的话将我拉回到现实,所有人都望着神游的我,等待我给出一个答案。
儿子走近我:“被告,如果你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捋一捋这其中的时间线。”
“我们已经查过了,自从团团失踪后你就离开了家乡,在县城里寻找团团的下落,团团丢失一年被你找到后去世,褚梅也是在那个时候去城里找你的,但是去到城里半年,她就死了,你对所有人说她是车祸死亡,已经把她安葬在了县城的墓地里,可是我的律师调查到的信息是,褚梅的墓里根本就是空的!没有尸体,也没有骨灰。”
我突然明白,这大概就是儿女一定要花重金聘请审判台律师的原因——律师身处审判台内,团队在外面,他们根据所有我记忆画面中的所有细枝末节去寻找我隐瞒的真相。
“墓里是空的?!这他妈,也太离谱了吧……”
“我有点害怕,为什么这个案件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旁听席上的群众开始低语,儿子瞟了一眼,像是得了肯定:“褚兰,你是最后和她打过交道的人,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她的尸体去哪儿了?为什么你要对所有人伪造她的死因?难道褚梅的死,也和你有关系吗?!”
坐在旁听席上的爸爸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站起身来:“阿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梅她到底怎么了?”
旁听席上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对啊,到底是怎么了,说啊!”
“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快说啊!大家都在这儿等着呢,你心虚什么呢?”
“不,不……我不知道,别问我!”我捂着耳朵,拼命摇着头:“审判长,我拒绝回答!我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崩溃了,如果我说了实话,那将是所有人都不能面对的血淋淋的真相,但我一旦说谎,测谎器不会放过我的,我的记忆,终究是要被大众看见的。
这就是个死局,我根本逃不掉!
我是爸爸的女儿,姐姐也是,爸爸冲下来,疾言厉色的抓住我的手腕:“阿兰,你就说吧,阿梅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们?阿梅是不是还活着?”
我痛苦的摇着头,挣脱着爸爸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