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谚在国内待了才两天就因为突然有急事要回去了,不管是于公于私,栀妗觉得自己都应该去送送他。
“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就会回来的,你等我。”安检入口,徐时谚认真道。
看着徐时谚的眼睛,栀妗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但是她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随后,徐时谚一步三回头地检票安检。
直到看着徐时谚的人影没入了安检的人流中,栀妗这才转身,慢吞吞地往回走,来之前,邹笙已经准了她一上午的带薪假,所以她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只是谁知道,有些孽缘不但只局限于跟顾骁,还有周曜……
栀妗也没想到会在机场门口碰到周曜,她第一反应就是绕道走,生怕周曜的附近就是顾骁,但是……
她饶得还不够快,刚想转身,周曜便已经发现她了,而后大长腿三两步就追了上来。
栀妗懊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也不短啊,但是到底还是比不过人家的先天性优势,有点气……
“好巧啊!”周曜一个大跨步就拦在了栀妗面前,面上是一贯的玩世不恭,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暗含了几分认真。
这段时间顾骁的表现,成功地让周曜重新审视了栀妗现在的重要性,所以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毕竟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这就是自己的嫂子了。
他一大早过来是为了接媳妇儿的,谁知道到了机场之后才收到了颜颜航班延误的消息,正愁无处消磨时间呢,一抬头,就看到了栀妗,巧了这不是?
栀妗随意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并不想跟周曜有任何的接触,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顾骁的朋友,更因为在学生时代,他就是其中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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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喜欢顾骁,每天都缠着他,自然是跟他的一些朋友有所接触了。
因为顾骁的态度,他们对她的态度自然就不会太好,尤其是周曜,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作为顾骁的头号迷弟,他更是会瞅准了机会给她使绊子,小的恶作剧,言语上的讽刺,虽然不至于到校园暴力的程度,但每每都让她觉得特别的厌恶。
所以直到现在,栀妗依然非常的讨厌周曜这个人,无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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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个地方聊聊?”然而,当年那个讨人厌的狗腿子,现在居然要跟她聊聊?
他以为他是谁?栀妗在心里冷笑一声,眼底都是讽刺。
“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聊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是以周曜的那个无赖性格,想走真的没有那么简单,栀妗被半拖半推的就进了一旁的星巴克。
“喝什么?”周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挺高兴呢,可以为他哥努力一把了。
“不用。”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得太难堪,栀妗索性就坐了下来,看看他到底要聊什么。
好意被拒绝,周曜也不恼,随意点了两杯经典,只是在看向栀妗的时候,神色多了几分认真。
“首先,我必须得跟你道个歉,为我过去的幼稚。”这是周曜少有的如此认真严肃的时刻。
闻言,栀妗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周曜居然还会道歉……不过,转瞬她就笑了,笑得讽刺。
“你为了他……倒是挺能屈能伸的。”
“不是……这是我真心实意的道歉好吗?”周曜脸色一僵,有点儿不大高兴了,但是一想到顾骁,他又只好憋着。
心里头委屈。
“好,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我先走了。”刚站起身,又被周曜给一把按回了椅子上。
栀妗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要炸了,炸成烟花那种。
“我还没说完呢,你等会儿呗。”周曜别扭道,其实吧,他也并不是很想面对栀妗好吗?当年毕竟老欺负人家,现在想起来都挺惭愧的,怪只怪自己那个时候太幼稚了。
但是,一想到顾骁昨天借酒浇愁的样子,周曜只能咬着牙,为他哥努力一发。
“我吧……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哥是真的喜欢你。”一想起自己搂着媳妇儿腻腻歪歪的那些日子里面,他哥只能苦哈哈地当个望妻石,周曜就忍不住想替顾骁掬一把辛酸泪了,惨啊,实在是太惨了。
栀妗绷着脸,并没有搭腔。
周曜挠了挠头,继续游说。
“就你当年走之后,我哥翘了好几天的课疯了似的去找你,去了学校也去了你家,那会儿大一才刚开学呢,他差点儿因为这事儿被开除。”
这是栀妗第二次听人这么说,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震撼,只是心里的波动还是有的。
“你刚走的时候,他简直就是茶饭不思啊,没多久就瘦了一大圈,那还是我头一次见他这么颓废的样子,你能想象吗?就我哥这么臭美的人,胡子拉渣,头发都快遮住眼睛了,那黑眼圈,都比眼睛还大了……”
周曜发誓,那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丑的顾骁了,没有之一。
栀妗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神色却缓和了不少,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她真的很难想象,他们口中颓废的顾骁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后来他什么都没有再说,但是我们都知道,他这么多年一个女人都没有,就是在为你守身如玉呢。”
守身如玉?栀妗一个恍惚,总觉得这个词儿离顾骁实在是太遥远了,他……会为了自己守身如玉?
“你看看吧,其实我哥真是个好男人,我不骗你,反正你那个时候这么喜欢他,现在这不是正好么?”大抵是对顾骁的迷弟心态太过于膨胀了,周曜说着说着,这味儿就有些变了。
栀妗总觉得周曜更想说的其实是:
我哥这么好,喜欢你那可是你的福气,这么好的人要是错过了,那可是你的损失,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他喜欢你,你就必须得跟他在一起啊,你不跟他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心,似乎又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栀妗,你那个时候到底为什么突然就出国了?”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栀妗瞬间就清醒了,她为自己刚才动了恻隐之心而感到羞耻,她当年究竟为什么突然离开?
呵……
“周曜……”栀妗眯了眯眼,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这笑里面,却没有任何的温度,直看得周曜心里面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