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和对方谈得怎么样？咱们这第一笔订单谈了多少钱？”
韩雅萱高兴地问道。
杜总很神秘地笑了。
“哎呀，雅萱啊，你的优势呢，是带领团队开展传媒工作，至于这财务上的事嘛，你就少操点心吧，你这一天天，也很累的。”
“哎呀，杜总你就说说嘛，我们知道了，也好心里跟着高兴高兴，毕竟这是咱们的第一笔单子嘛。”
韩雅萱有些娇嗔地嚷道。
“嗯……雅萱啊，是不是缺钱花了，缺就和我要嘛，我还能亏待你？说吧，想要多少？”
杜总微笑着握住韩雅萱的手。
韩雅萱像触了电的猫一般弹开了他的手。
“啊！杜总，干吗啊？说真的呢。”
韩雅萱紧张地回头看了看里间，没人出来，里面是大家热烈探讨视频制做的有些嘈杂的声音。
“这些人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商业合作成功了，应该给大家一个明晰的薪酬思路嘛。”
听到韩雅萱这句话，杜总的笑脸立刻阴沉下来。
“什么薪酬思路？没给他们开工资吗？”
“再说了，雅萱啊，我对你的心你还不了解吗？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但你总为他们挣什么口袋？”
“他们拿着我给他们开的薪水，难道干活不应该的吗？”
“再说了，前几天不是已经给你增加活动经费了吗？他们还想要什么？”
对于杜总的这一番话，韩雅萱感到很无奈。
“哎呀，杜总，前几天的活动已经花完了，而且，这都有账的，各种采购都有发票、收据，并且我已经是把预算压缩到最低了，这一点，相信杜总你不会怀疑我的。”
“当然，当然，怀疑谁我也不会怀疑我可爱的雅萱呀。”
杜总说着就又要握韩雅萱的手，被韩雅萱巧妙的躲开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韩雅萱正色道：
“咪咕他们自然好说，就像您说的，他们都是公司的员工，工作是正常的行为，但琼途怎么办？”
“是给他发薪酬，还是给他分红？”
“他不是咱们公司的员工，没义务跟着咱们白干活啊。”
“我刚才之所以问你咱们接下的这第一笔订单谈了多少钱，不是我想要钱，是看应该从这笔钱里给琼途分多少？”
“至于分多少钱，是老板您定的事，我过问这件事都有些摆不正自己位置了。”
“但是，我必须要过问啊，因为这个团队是我在带，琼途是我们找到和发掘的一个好素材，我不想丢掉他呀。”
听了韩雅萱的话，刚恢复微笑的杜总脸色已经铁青起来，比刚才还要难看。
“他不就是一个乞丐吗？哪来那么多的想法？”
“他不知道感恩吗？是谁给了他现在这样的生活？现在这样的名气？现在这样的社会地位？”
“难道不是公司给的吗？刚才你也提到了，是公司发掘了他，培养了他，给了他关爱和想要的知名度。”
“如果没有公司，他是个什么？无非还是一个在街边翻垃圾桶的臭乞丐！”
杜总的话音还未落，韩雅萱已经忍耐不住了。
“什么？！杜总，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韩雅萱忽然感到心痛和愕然。
这就是她的老板？这就是一个私营企业的企业家所拥有的思想和觉悟？
“乞丐怎么了？乞丐就低人一等吗？乞丐就可以被人瞧不起吗？”
韩雅萱激动了，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我不否认，要是没有我们的发掘，他有可能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乞丐。”
“但是，有句话讲得好：‘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琼途毕竟出名了，身价和以前不一样，如果你这么处理，那不是要把煮熟的鸭子给放跑了吗？”
韩雅萱感到很痛心，作为老板，怎么能光盯着眼前的一丁点利益呢？应该目光长远，看长远利益啊。
杜总板着脸，一言不发。
韩雅萱平复了一下情绪，斟酌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
“老板，我不知道我刚才说的对不对，但我没有别的心思，所想，所做，都是为了公司好，为了公司的长远利益和长远发展着想。”
“琼途，可以说是一块还没有完全开发的璞玉，身上还有许多闪光的东西尚待开发，这些东西开发出来，都是极大的商业价值。”
“当然了，这话说得有点大，再有商业价值，也看如何发掘、宣传和运作。”
“所以，作为琼途这个人，我是不想放弃的，但是……”
剩下的话，韩雅萱犹豫了半天，还是咽下去了，没有说出来。
她本来想说：如果你不重视人才的培养和保留，这么有知名度的人，不飞走才怪呢。
“好啦雅萱，你们赶紧先把和斯克拉的片子拍出来，什么事都好说。”
杜总说完起身走了。
听了杜总这句话，韩雅萱的心情莫名地好了很多，便回到里间，招呼大家开始赶工拍摄。
方案形成了，斯克拉的狄部长非常高兴，立刻一个电话叫来了一个轻型货车，给拍摄现场送马桶。
经过研究，场地定在了琼途的住处。
反正是旧楼，室内也简陋，连马桶都该换了，正好用来拍摄。
其实在后期处理时，有特效加持，也并非要损坏那么多马桶，无非是在看不到商标的那一侧，给成排的马桶特写，代替其它品牌的马桶，好增加视频的夸张效果。
拍摄过程既不艰难也不是那么容易，反复重拍了好多次，终于达到了满意效果，大家才结束拍摄。
甲方非常高兴，所有非专业的工作他们都承担了下来，比如撤场和卫生清洁等。
在撤场时，韩雅萱忽然发现琼途站在窗口，静静地向外看着。
“怎么了？”
韩雅萱走过来，轻声问道。
“嗯？”
琼途似乎从冥想状态中回过神来，看着韩雅萱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哦，没，没什么。”
琼途又恢复了他那惯有的微笑和淡定的神情。
“不，你骗不了我，你肯定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