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书机
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

第2章

云髻随意轻绾,缕缕青丝垂落香肩,五官轮廓略有些深邃,凤眼流转,眼尾上挑勾着似笑非笑,明明美艳动人,却偏素脸朝天,姿态慵懒,那风情,独特得如同一抹凝久幽香,绕在心头,品来欲罢不能。

伏昭不禁心生感慨,伽辞这样的女子,她一个女人看了都能心生喜欢,也难怪燕隐行这么多年独宠她一人。

“将军好。”

伽辞朝伏昭福了福身。

“伽辞姑娘贵重,快起来吧。”

伏君欢越过伽辞走过来,看到伏昭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如常,抛过来亲昵地挽着伏昭的手臂。

“哥哥,怎么是你呀,我不是让姐姐过来的吗?”

说着话,伏君欢暗暗地瞪了一眼喜儿。

“我来不可以?”伏昭看到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把伏君欢推开。

“不是这样的。”

伽辞倚门笑:“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将军与晋王和阿行,也算是老相识了。”

“伽辞姑娘言重了,晋王我高攀不起,神隐大将军,亦是如此。”伏昭躬身往后退。

问伏君欢:“你是走还是不走?”

“哥哥……”伏君欢跺脚撒娇,不愿意走。

伏昭饶有兴趣地问伏君欢:“你想骗你姐姐来这里做什么?”

伽辞开声:“不怪令妹,是我心血来潮,想见见伏大姑娘。”

“你?”伏昭难免奇怪,伏昭这个身份,根本就不认识伽辞,倒是她以伏夷的身份和伽辞打过两次交道。

伽辞要见伏昭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闻她名字已久,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伏君欢也连忙解释:“对,伽辞姐姐没恶意。”

伏昭心中越发奇怪,伽辞打量她的目光很直接,明明眸光柔如水,可伏昭就是觉得,这双眼睛里,藏着刀。

直透灵魂的锋利。

“建康再开放,也还没开放到姑娘家家深更半夜到红楼与男子私会,妹妹,你不回去,那我便回去回禀了母亲。”

伏君欢又羞又躁,“容轲哥哥不一样。”

容轲容轲,伏昭心中一痛。

雅间筝声渐消,男子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将军,酒温得刚刚好,何不饮一杯再走?”

一听这声音,伏昭拢在腿边的手猛地握成拳,容轲!

“酒,我喜欢喝凉的。”

拽上伏君欢,伏昭转身出了红楼。

“姐姐,你这是作甚?”

到了门口,伏君欢甩开伏昭的手,揉着微微发红的手。

抱怨道:“瞧你都把我的手抓红了。”

伏昭抱着手臂,挑眉问:“很好玩?”

“姐姐,你生气了?”

“对不起姐姐,我看伽辞姑娘人挺好,她问了你很多事儿,特别想见你,所以我才编了谎言把你招来。”伏君欢怕伏昭真生气,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伏昭不愿与她多说,“回去吧。”

伏君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伏昭的身后,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焚香忍不住腹诽:“真能装。”

红楼二层雅间布置雅致,硕大的夜明珠流光打在摇曳层叠的珠帘上,整个屋子明亮通透。

檀木方桌上,炉里的酒温得正好,呲呲冒着白气儿。

燕隐行斜靠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通体碧绿的琉璃盏,夜明珠光辉透过琉璃盏,把杯中陈酿渡上了一层荧光。

“酒确实是凉的入口好。”

“怎么,你也嫌弃我的酒不好喝?”

站在窗前的黑袍男子转过身,挺鼻星目,薄唇轻抿成一线,笑意淡淡,瞧着容颜俊逸,气质略显清冷。

伽辞托着下巴睨笑:“他嫌弃的不是你的酒,是你的酒没能等来他等的人。”

“苦涩着呢。”

容轲无奈发笑:“这倒成了我的酒的罪了。”

“我没等什么人,也没人会来。”燕隐行懒懒地摇动着手中琉璃盏,唇边带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伽辞朝容轲眨了眨眼睛,“瞧,他惯爱嘴硬。”

“行了,别打趣他了。”

容轲看出燕隐行心情似有些不佳,示意伽辞别再开玩笑。

他岔开话题问:“父皇下了那么多道旨意到威仪侯府,宣伏夷上朝觐见,威仪候声称伏夷染了重病,到乡下养病去了,他怎么会在建康?”

“他说谎了呗。”伽辞一语道破。

“说谎?那就是欺君之罪。”

燕隐行抬起头,“看来明个早朝,我们该提点提点一下威仪侯了。”

“这倒不像是你的作风。”

伽辞接话,嗤笑道:“晋王是不了解他,这些年他做的没底线的事情可不少,他是什么作风,想来他自己都不知道。”

“伽辞深得我心。”

对燕隐行的夸奖,伽辞不屑挑眉:“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只有她呢。”

容轲看了看燕隐行和伽辞,“今个我怎么觉得,这气氛有点怪怪的。”

“哦,哪里怪了?”伽辞托颌笑。

容轲只摇头,没点破。

转头问燕隐行:“这次回来,能留多长时间?”

“那就看他们能坚持多长时间了。”

燕隐行往椅背上靠去,长腿横跨在矮几上,把玩着一把手柄镶墨绿色玉阙的匕首,匕首呈弓状,映着夜明珠的光,锋芒闪烁。

他眼底,倒映着匕首的光,寒光凛然。

容轲和伽辞对视了一眼,伽辞脸上戏谑散漫的笑意渐消。

“阿行,你可想好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这么多年,伽辞是最了解他的人,谁都可以问他有没有想好,伽辞不会。

看她还是问了。

“不是。”伽辞看出他的失望,心生愧疚,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容轲开声打破尴尬:“伽辞的意思是,现在不是好时候,梅妃有孕,她身子不好,一直卧床养着,这个时候你和王府要是闹开了,她怕是受不住。”

燕隐行垂着头,沉沉光影压在眉睫上,沉重冷厉。

“难得晋王说这么多话,我要是听不进去,该要说我不给面子了。”

容轲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就知道你听不进去。”

这么多年的兄弟,燕隐行是什么样的人,容轲是知道的,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拉不回来。

伽辞叹气:“这是你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阿行,可不要做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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