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妈的,臭婊子,老子让你看你闭什么眼睛,装纯啊?”
杜阳不满的寻来一卷胶带,粗暴的掰开我的眼睛,将我的眼皮死死粘住:“接下来才是好戏,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不听话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我的眼睛开始生理性的流泪,一片氤氲中,我看到杜阳掏出一个针管,又拿出一包粉末,无比轻柔地、细致的将这些东西打进了陈静的静脉里。
“啊——啊!”我闭着嘴,从胸腔里发出几近绝望的嘶吼声。
“嘿嘿,”杜阳发出魔鬼一样的笑声:“还想跑,这下,老子看你怎么跑!”
画面一转,曾经意气风发的陈静已经变成了憔悴干瘦的妇人,她每天机械的带着儿子,再机械的在杜阳的指挥下走进有不同男人的房间。
陈静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坐在门外带着那个小男孩。
杜阳走过来的时候,男孩儿正蹲在地上,一双大眼睛就那样眨巴眨巴看着杜阳,那是……可以勾起每一个成年人保护欲的的怯弱眼神。
“这小孩儿……”杜阳念叨着,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神,看向了男孩儿的腿。
那天晚上,我带着小男孩儿跑了,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带着毒瘾,此刻更是在我怀里抽搐不止,我知道,这个孩子再不治,他就会死!
我租了间破旧的旅馆,将那个孩子藏在这里,等我悄悄潜回杜阳的住处想要将陈静带走时,她却歪着头望着我,突然大喊起来:“阳哥,阿兰!阿兰回来了!”
我捂住她的嘴:“你疯了?你喊叫干什么?”
她对我又抓又挠:“阳哥说你抢我儿子,你是坏女人,我要给我儿子喂饭吃,你把他还给我!”
我看向陈静所说的饭,那哪是什么饭!那他妈的分明是是插着两根管子,散发着奇异味道的塑料瓶!
那一瞬间,我知道,陈静的精神已经失常了,她没有任何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如果让孩子回到她身边,那么那个乖巧的小男孩儿,最终一定会落得和团团一样的下场。
我不能,也不忍心看着团团那样的悲剧重演。
我说了声“保重”后就放开了她,转身回到黑夜,消失不见。
32
我的记忆彻底摧毁了儿子所有的信念,他呆滞的望着大屏幕,嘴角抽搐着,良久,才问出一句:“那个小男孩儿……就是我,对吗?是你把我从我生母的手里救出来,又帮我治好了毒瘾,将我收养抚养长大,是吗?”
我沉默的回到被告席,默认了儿子的问题。
十几年过去了,我其实都已经忘记了当时的很多细枝末节,我只是记得躺在陈静怀里被饿的哇哇大哭的男孩儿望向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的团团。
曾经亲眼看着团团在我面前死去是上天的旨意,我无能为力,但眼前这个男孩儿的生死,我却可以赌上自己来“试一试”。
我想,万一呢……万一成功了呢?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命的延续。
直播间里一片唏嘘:“想过褚兰很伟大,但没想到这么伟大,她明明可是视而不见,但她还是救了,还帮他治病,真的太牛了!”
“一个雄鹰般的女人此刻落下一滴眼泪,褚兰一生都是苦的,但她把唯一的甜留给了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